一碗白饭。,E/Z¢晓-说/枉· _唔!错*内+容+
普普通通的一碗白饭。
就这么摆在桌子正中,旁边是那道热气腾腾、香飘满屋的“八宝葫芦鸭”,一对比,简直寒酸得可笑。
满堂死寂。
刚才还嘈杂的大堂,此刻连筷子碰碗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所有人都停了嘴,脖子伸得老长,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饭,又看看那个敢把白饭端上桌的年轻人。
马经理后脖颈直冒冷汗。
疯了!
老板绝对是疯了!
拿白饭跟省城天香楼的大行家叫板?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天香楼的采购主任刘建国,先是愣了半秒,随即脸上那份矜持彻底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里全是毫不遮掩的讥讽。
“用一碗饭跟我比?”
他摇着头,看陈顺利的表情,就差直接说他是个傻子了。
“年轻人,我知道你不服气。但做生意不是比谁脖子硬,是比真本事!搞这种花里胡哨的噱头,只会让你的酒楼,变成县城里最大的笑话!”
陈顺利理都没理他,只朝后厨门帘的方向喊了一声。
“老何。”
门帘一掀,独臂何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是那件油渍斑斑的厨师褂子,左手提着那半截黑乎乎的断刀。
他走到桌前,扫了一眼刘建国,最后看向陈顺利。,墈′书?君, /唔?错?内!容+
刘建国上下打量着独臂何,视线在他那空荡荡的右袖管上停留片刻,嘴角撇得更厉害了,那份轻蔑,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何师傅,让他尝尝。”陈顺利开口。
独臂何点了下头。
他没回后厨,没碰灶台,更没去拿任何调料。
他只是伸出那只完好的左手,端起了那碗饭。
紧接着,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动作。
他走到后厨门口的温菜小煤炉边,炉膛里的蜂窝煤烧得通红。
独臂何抄起一个干净的空盘,把碗里的饭整个倒扣在盘子上,堆成一个漂亮的半球。
然后,他用火钳从炉子里夹出一块烧得最旺、红得发亮的蜂窝煤,直接就搁在了那堆米饭顶上!
“滋啦——”
一声爆响!
一股浓烈白烟冲天而起!
那烟里闻不到半点煤灰的呛味,反而是一股浓郁到蛮不讲理的焦香米饭味,瞬间就盖过了满屋子的菜香,霸道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前后不过几秒钟。
独臂何扔掉火钳,端着那盘顶着蜂窝煤的米饭,走回来,重重往刘建国面前一放。
“尝尝。”
两个字,声音跟砂纸磨过一样。
刘建国整个人都懵了。1\3·1?t`x~t?.^c+o!m¢
这是干什么?
耍猴戏吗?
他看看那块还在发着红光的蜂窝煤,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干净体面的中山装,感觉自己的专业、智商,还有人格,都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胡闹!”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尖了,
“这就是你的手艺?把烧过的煤球端上来给客人吃?”
“你不敢?”陈顺利在旁边补了一句。
这三个字,精准地戳中了刘建国最要命的软肋。
他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是来立威的,是来告诉这帮乡下人天香楼有多牛的。
要是连一碗饭都不敢尝,这事传出去,他刘建国的脸往哪搁?
“好!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恶狠狠地抓起筷子,小心翼翼地绕开顶上那块烫人的煤球,从米饭边上,夹起一小撮。
米饭送进嘴里。
刘建国的表情,就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他咀嚼的动作停住了,嘴巴半张着,整个人僵在原地。
眉头先是拧成了疙瘩,似乎在分辨什么,紧接着,那疙瘩就变成了骇然,最后,是完完全全的、无法理解的惊恐。
“啪嗒!”
他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不……这不可能……“
他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
“米粒外焦内软,水汽被瞬间封在里面……这个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