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奇怪，与周围那些奋力吆喝自己铺子的摊主截然不同。这老头脸上一直带着傻呵呵的笑，也不招揽客人，只是自顾自地逗弄着肩膀上那只被养地油光水滑的鸟儿。

“喏，你要是喜欢，价钱什么的，随便给就行。咱这些东西，也讲求一个缘分不是…”

姜希宁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那只小瓷鸟——虽然这小东西做的并不精致讨喜，但她第一眼看上，便觉得它与众不同。

听到老头这么说，姜希宁便从包裹里摸出来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看起来，姑娘像是有烦心事啊。”老头没有接碎银，只是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泛白的胡子，道。

姜希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只是略微有些担心陈芳和胡小三罢了。烦心事么，实在是算不上。现如今已经到了镇子，她和竹桃两人，就像是鱼入大海，族人再想找到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两人被施影逮住，而后暴露出来她的下落。

“正好，老头我也有一件烦心事。”老头甚至都没看姜希宁摇头的动作，还是笑吟吟地摇头晃脑，自说自话，“你是不是很好奇啊。”

姜希宁摇摇头，苦笑了声，脸上划过一丝疲惫：她一点也不好奇，她现在只想闭上眼睛略微眯一小会儿。

老头拨了拨他面前摆放在一块木片的铜勺，勺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转了约摸有十几圈，才堪堪停住，勺柄直接指向姜希宁的方向。

姜希宁不解他这一动作的含义，眼神中浮现出一丝困惑。

“哎，我跟你讲，是这样的…”

老头张了张嘴，皱着眉头瞧了主仆两人一眼。一拍腿，哎呀一声。他捻起摊在地上的布的四角，一揪。摊位收拢了起来，那些小玩意儿在包裹中碰撞到一起，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你瞧瞧你们两个，哪儿有些小姑娘的样子，这模样像什么话。走走走，先收拾收拾再说。”

老头自来熟的很，也不认生。背起那些小玩意儿就走。看样子六七十岁的年纪，走起路来甚至还麻利得很——起码比现在的主仆两人有活力的多。

“诶，瞧着你俩合我眼缘，我跟你俩讲个大消息。”老头顿住了脚步，回过头，状似有些不满，“走快点，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