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川凑近看那字迹,虽不懂药性,却觉配伍严谨,如同一套精心设计的商业方案,环环相扣。
“切记,服药期间忌生冷、油腻,可多喝小米粥养胃。”岐伯年将药方递给小陈,“三日后复诊,观其效再做调整。”
临出门时,林正川忽然转身:“大夫,我这病……可有痊愈之望?”
岐伯年目光温和:“《素问·汤液醪醴论》云:‘病为本,工为标,标本不得,邪气不服。-如`文!网· ~最/薪′蟑?結,哽·歆/哙/’只要医患同心,必能延缓病势。何况您年富力强,脾胃之气未绝,尚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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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粒火种,在林正川心底燃起一丝希望。他握紧药方,踏入雨中,霓虹灯下,“岐仁堂”的灯笼在水雾中晕开暖黄的光,恍若隔世。
第二章 病势日深·转方论治
三个月后,秋风萧瑟。
林正川是被推进岐仁堂的。他坐在轮椅上,双腿如面条般绵软,西装裤下的膝盖显得格外突兀,像两根支棱着的筷子。
“岐大夫,他突然走不了路了……”小陈嗓音带颤,“说话也含糊不清,西医说……说要准备呼吸机……”
岐伯年快步上前,翻开林正川的眼皮——瞳仁略显涣散,白睛布满血丝,舌质红绛如杨梅,舌苔薄少而干。再诊脉,细数无力,尺部几乎触不到搏动。
“《难经·二十四难》云:‘骨痿者,步履不收,齿枯发落。’”岐伯年轻叹,“您病已及肾,脾胃久虚,土不生金,金不生水,致肾阴亏虚,虚火灼津,筋脉失濡。”
林正川努力张嘴,发出含混的声音:“喉……痰……”
“是了,此乃‘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岐伯年点头,“脾虚湿聚成痰,加之肾阴不足,虚火炼液,痰热互结,阻滞咽喉,故见吞咽不利。”
病机转变·治从金水
“之前治法以健脾为主,如今需脾肾双补,兼清痰热。”岐伯年取来新的银针,“先刺廉泉、天突,以通利咽喉;再取太溪、复溜,滋补肾阴。”
针尖刺入太溪穴时,林正川忽然轻颤——这次的得气感不再是温热,而是一股清凉从脚底窜至腰间,仿佛干涸的河床迎来涓涓细流。
“《金匮要略》麦门冬汤治虚火喉痹,正合此证。”岐伯年一边配药一边解释,“麦冬、石斛润肺生津,熟地、龟板补肾填精,黄柏、知母清虚热,胆南星、瓜蒌仁清化痰热。另加少许肉桂,取‘少火生气’之意,引火归元。”
他转向小陈:“去厨房取些梨汁,煎药时兑入半盏,可增强润肺之功。”
刺络拔罐·泄热逐瘀
“今观其下肢痿软,络中必有瘀热。”岐伯年取出三棱针与火罐,“《黄帝内经》云‘血实者宜决之’,当刺络拔罐,泄其瘀滞。”
在委中、血海穴消毒后,他快速点刺,紫暗的瘀血喷涌而出,小陈见状惊呼,林正川却长舒一口气:“……轻松些了。”
“此为‘陈则除之’之法。”岐伯年解释道,“瘀热不去,新血不生,虽补无益。待瘀血转红,即可止针。”
医患同心·守方调治
此后每月,林正川必来岐仁堂复诊。岐伯年根据病情变化,先后在虎潜丸、大补阴丸等方中加减,或增女贞子、墨旱莲滋阴,或加黄芪、升麻升阳举陷。小陈渐渐发现,老板虽仍需轮椅代步,却不再依赖鼻饲管,能缓慢咽下糜粥,言语也清晰了许多。
某个雪夜,林正川忽然让小陈推他到岐仁堂后堂,看着正在捣药的岐伯年:“大夫,我查过古籍,‘痿证’多属难治,为何我能稳住病情?”
岐伯年停下手中的捣杵:“《灵枢·官能》云:‘针所不为,灸之所宜。’您能收效,一在医患互信,二在治法合时。初病在脾,故重脾胃;久病及肾,故滋肾阴;兼有痰热,则清化之。此乃‘谨守病机,各司其属’之道。”
林正川若有所思:“就像做投资,需看清趋势,顺势而为。”
岐伯年笑道:“医道如商道,皆需辨证。您虽久坐伤脾,却心性坚韧,恰如黄芪、党参,虽性温柔,却能托举正气。”
第三章 破冰之旅·中西汇通
癸卯年惊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岐仁堂门前。
林正川在秘书搀扶下起身,虽仍需拄拐,却已能缓慢行走。他身后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手中抱着礼盒与文件箱。
“岐大夫,特来向您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