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后天就要来。”

陆砚微微一笑，抛出了他计划的第二步：“我们不需要卖新药，我们卖这个药方本身。”

“什么？”柳芸娘失声叫道，像是被踩了尾巴：“你疯了？把这种方子卖了？这是杀鸡取卵，蠢货！”

她气得胸口起伏，看陆砚的眼神像看一个败家子。

这种能带来长期巨大收益的秘方，怎么能一次性卖掉？

陆砚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但还是从容道：“娘，您听我说完。”

“我们不是卖给一家，而是…卖给多家。比如，城里最大的几家药铺，回春堂、济世堂、保安堂……”

“而且每家只卖其中一部分核心配伍和思路，但不给完整的配比和最关键的那点增效窍门。每家要价…十五两。”

“这个价格让他们拿到部分方子，能提升他们现有金疮药的效果，足以让他们心动。”

“而我们，能快速拿到四五十两银子，解燃眉之急。”

柳芸娘愣住了。

卖部分…不卖核心？分散卖多家？这…这操作…

陆砚继续分析：“这样有几个好处。”

“第一，快！半天就能谈成几家。”

“第二，分散风险，每家只拿到一部分，无法完全复制我们的核心优势，不会对我们未来的药铺构成威胁。”

“第三，我们拿到了启动资金。等钱四爷的麻烦解决后，娘您再根据我的思路，结合您的经验，把那真正的完整版金疮药制出来。”

“到时候，我们云氏药铺，就靠这独一份的‘特效金疮药’，何愁不能翻身？赚回几个药方钱不是问题。甚至能成为我们的立身之本。”

柳芸娘的眼睛彻底亮了。

她经营药铺多年，深谙商道，瞬间就掂量出这个“部分售卖、分散风险”策略的精妙与可行之处。

这废物赘婿…心思竟然如此缜密，手段如此灵活。

这哪里像个书呆子？

但在解决眼前的麻烦之前，她暂时将这些疑惑藏起。

“好！”柳芸娘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四射，恢复了那份市井精明和决断力。

“就按你说的办，老娘这就去探探那几家的口风。”

柳芸娘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重新剖析一遍。

最终，她没再说什么，转身打开密室门，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开始盘算着先去哪家药铺“钓鱼”。

陆砚留在昏暗的密室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眼前的债务危机有望解除了。

但柳芸娘最后那充满探究和疑虑的眼神，让他明白，自己“人前显圣”带来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

药铺门外不起眼的角落阴影里，一个看似普通、蹲在路边挑拣草药的老农，耳朵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动，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了麻木。

他慢慢站起身，挎着破篮子，步履蹒跚地汇入了街上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