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陷入混乱。枪声，人的吼声，狼的嗥叫声，混成一团。赵铁柱像一尊铁塔，用枪托硬生生砸碎了一头狼的下巴。王二麻子吓得腿软，却还是闭着眼睛，朝天连开两枪，暂时逼退了身后的狼群。

而陈顺利，从始至终，只盯着那头狼王。

在他开枪的瞬间，狼王动了。

它像一道白色的闪电，没有扑向火力最猛的赵铁柱，也没有理会吓破胆的王二麻子，它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陈顺利！

太快了！

陈顺利只来得及侧身，狼爪已经擦着他的胸口划过，军大衣被撕开，鲜血瞬间染红了内衬。

剧痛传来，陈顺利却不退反进，借着旋身的力道，手里的剔骨刀，狠狠捅进了狼王的前腿！

“嗷——！”

狼王发出一声震天的痛嚎，凶性被彻底激发。它不管腿上的刀，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陈顺利的脖子。

生死一瞬。

陈顺利放弃了抽刀，整个人向后倒去，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膝盖，重重撞在狼王的下颚。

狼王被撞得头一偏，咬合的轨迹也偏了，锋利的牙齿，最终狠狠地嵌进了陈顺利的左肩。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顺利闷哼一声，右手却在同一时间，拔出了狼王腿上的刀，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反手从下而上，将整把剔骨刀，全部送进了狼王的脖颈。

温热的血，喷了他一脸。

狼王巨大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世界，安静了。

……

天快亮的时候，鸿运酒楼的灯还亮着。

苏晴就站在门口，站了一夜。

雪地尽头，出现了三个踉跄的身影。

中间那个人，拖着一具巨大的白色狼尸，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整个人，几乎是靠在赵铁柱和王二麻子的身上。

是陈顺利。

他走到了门口，看见了苏晴。

他想扯出一个笑，却失败了。他把狼尸往地上一扔，沉重的闷响，像是砸在苏晴的心上。

“账……算清楚了吗？”他问，声音沙哑得厉害。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