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搬了出去。

那两条还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被王二麻子抓着鱼鳃，尾巴“啪啪”地抽在门框上，像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抽在苏建民和刘桂花的脸上。

“记住我的话。”

陈顺利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头也没回。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来送礼了。”

“是来收尸。”

……

解放卡车轰隆隆地开回鸿运酒楼后院时，天已经快黑了。

苏晴在后厨门口已经站了快一个钟头，手脚冰凉。

独臂何在灶台前擦着他那把断刀，眼皮都没抬一下，但整个后厨的气氛，压抑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车停稳，苏晴一眼就看见了。

王二麻子和赵铁柱，正把早上搬走的两条“大中华”、两瓶“茅台”，还有那些糖果罐头，原封不动地从车上往下搬。

苏晴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陈顺利跳下车，手里空空如也。

“你……”苏晴走上前，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你把钱给他们了？”

她最怕的，是这个男人为了息事宁人，真的被她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家给缠上。

陈顺利没回答，他从赵铁柱手里拿过那个红布包裹的木盒，打开，把那株完好无损的老山参拿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又重新包好，放回了车斗的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着苏晴。

“我说过，我买下的东西，不退不换。”

他的手伸过来，不像上次那样擦她的眼泪，而是粗暴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不管是这家酒楼，还是你这个人。”

苏晴被迫直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温情，只有一种让她心惊肉跳的占有欲。

“你的家事，了了。”

陈顺利松开手，从怀里掏出那本红皮账本，塞回她手里。

“管好你的账，别想那些没用的。”

说完，他转身就往后厨走，像是刚才只是出去办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