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摆在堂屋。*躌?4.墈/书_ ¨首\发-
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擦得油光发亮。
菜不多,就三样。
一盆野猪肉炖萝卜,肉块大得吓人。
一盘炒野鸡蛋,金黄金黄的。
还有一盘青菜,是苏晴从后院地里现摘的。
酒,还是那坛子烧刀子。
徐经理坐在主位,范代表陪在旁边,刘青梅和欢欢没上桌。
陈顺利坐在徐经理对面,苏晴就坐在他身边。
“陈老板,好手艺。
”徐经理夹了一块肉,慢条斯理地嚼着,金边眼镜后的眼睛却没看菜,而是看着陈顺利。
“这青杠山,山好水好,养出来的人,也烈。”
范代表赶紧赔笑。
“徐经理,我们陈老板,人实在。”
“实在好啊。”
徐经理放下筷子,端起酒碗。
“我这人,就喜欢跟实在人打交道。”
他把酒碗推到陈顺利面前。
“这头活老虎,我天香楼要了。”
“开个价吧。”
他身子微微前倾,两颗核桃在手里转得飞快,发出“咯咯”的轻响。
整个屋子,连空气都绷紧了。
李刚和赵铁柱就守在门外,竖着耳朵听,紧张得手心冒汗。
陈顺利没看他,反而夹了一块最大的肉,放进苏晴的碗里。~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
苏晴吓了一跳,碗里的肉堆成了小山,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顺利这才端起酒碗,和徐经理的碗碰了一下。
碗沿相撞,声音清脆。
他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把空碗往桌上重重一放。
“五千。”
“噗——!”范代表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呛得他满脸通红,咳个不停。
门外的李刚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五千?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盖十栋新房都用不完!
徐经理盘核桃的手,停了。
他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他看着陈顺利,看了很久。
屋子里的空气,冷得能结出冰碴子。
“陈老板,你这头老虎,是金子做的?”
徐经理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省城动物园买一头,也用不了这个价。”
“动物园的,是猫。
”陈顺利又给苏晴夹了一筷子青菜。
“我这头,是山神。”
“它吃人,也吃钱。”
“五千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徐经理笑了,笑声里带着一股子寒气。
“陈老板,做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6/1′k^s¨w′.`c\o′m,”
“漫天要价,会把客人吓跑的。”
“客人跑了,货,可就砸手里了。”
这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陈顺利也笑了。
“徐经理,你这趟来,车轱辘上沾的泥,可比省城马路上的灰厚。”
“路不好走,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开到我这院门口了。”
“货砸在我手里,是烂肉。”
“砸在你手里,天香楼的招牌,可就不好看了。”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隔着一张桌子对视着。
一个斯文儒雅,一个粗野蛮横。
一个手里盘着核桃,一个手里拿着筷子。
却像两头猛兽,在无声地撕咬。
最后,是徐经理先移开了视线。
他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陈老板,有胆色。”
“这个朋友,我交了。”
他看向范代表。
“去,拿钱。”
范代表像是得了特赦令,连滚带爬地跑向那辆伏尔加。
很快,他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回来了。
箱子打开,一沓一沓的“大团结”,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红得晃眼。
整个屋子的人,呼吸都停了。
“这里是三千。
”徐经理推了推眼镜。
“剩下的,三天后,我让人送过来。”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