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猎户们死死拽着网绳,一个个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脚在雪地里犁出几道深沟。¨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老虎被困住了,更疯了。
它玩命地撕咬、打滚,牛筋网绳被绷得咯咯响,好几个猎户被那股大力气拽得在雪地里滚了好几圈。
“麻醉针!快!”李刚急得满头大汗,拿着根长长的吹筒,可怎么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那畜生动得太厉害了。
“噗嗤!”
一声闷响。
一个西石山的汉子没躲开,被虎爪扫中了肩膀,整个人跟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在雪地上滚了几圈,肩头一片烂肉,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罗驼眼睛都红了。
“顶住!都他娘的给老子顶住!”
陈顺利绕到了老虎另一边。
他手里,不知啥时候多了根削尖了的木矛。
趁老虎扭头咬网的空当,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尽全身的劲儿,把木矛狠狠扎进了老虎大腿根!
嗷——!
老虎疼得发出一声悲鸣,彻底被惹毛了。
它不咬网了,猛地一回头,血红的眼睛死死锁住了陈顺利。
它不管别人了,挣扎着,拖着半张网,就要扑向这个真正伤到它的人。
李刚吓得魂都飞了,手一抖,吹筒差点掉地上。
“就是现在!吹!”
陈顺利的声音,冷静得吓人。
李刚被这一声吼,激得一个哆嗦,求生的本能让他举起吹筒,对着老虎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用尽力气猛地一吹!
一支淬了药的细针,悄没声地飞出去。!幻/想′姬\ !更¢歆^醉!快′
正中虎口!
老虎的动作停了一下。
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烦躁地晃了晃脑袋,但麻药没那么快起效。
它拖着伤腿,甩开半边大网,又一次朝陈顺利扑过来!
这回,陈顺利没躲。
他迎着那股腥风,侧身,让虎爪擦着胸膛划过去。
刺啦一声,厚棉袄被撕开一道大口子,火辣辣地疼。
他借着这股冲劲,整个人差不多贴在了老虎身上,手里的柴刀,用刀背,对着老虎的脖子,死命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这一下,够沉。
虎王被打得一个趔趄,巨大的身子晃了晃,麻药的效果好像也上来了,动作开始慢了。
“拉!所有人!把绳子都给老子套上去!”
赵铁柱带人一拥而上,一圈圈的绳索飞快地套上虎头、虎爪。
虎王还在挣,但力气越来越小。
它不甘心地吼着,声音却没了刚才的威风。
最后,它巨大的身体晃悠了几下,轰的一声倒在雪地里,激起一片雪雾。
倒下了……
整个山坳,死一样的静。
只剩下猎户们粗重的喘气声,和那个肩膀受伤的汉子压着的哼哼声。
他们看着雪地里那座小山似的猛虎,又看看站在旁边,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正往下滴血的陈顺利,一个个都跟傻了一样。\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活捉了……
他们竟然真的活捉了一头山大王!
“我……我的天……”李刚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手脚都还在抖。
赵铁柱冲过去,看着陈顺利胸前的伤口,急道:“顺哥,你受伤了!”
“皮外伤。”
陈顺利撕下一块布条,胡乱把伤口一缠,走到那个受伤的西石山汉子身边,蹲下看了看。
“骨头没事,养养就好。”
他站起身,看着这帮筋疲力尽、满身狼狈的汉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
“都愣着干什么?”
“找木头,搭架子,把咱们的青砖大瓦房……抬下山!”
下山的队伍,走得慢。
比上山时慢多了。
二十几号人,身上没一个干净的,前头那个汉子肩膀上裹着布,血都浸透了,在雪地里印出一个个黑点。
“哎呀!出事了!快看!”
村口扫雪的婆娘尖叫一声,村子一下就活了。
人都从屋里涌出来,看见那队伍的样子,心都揪紧了。
“这是碰上熊瞎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