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清晨,衙役敲响了洗衣坊的门。?/求!′?书?帮? (?_首×?-发+
季知夏正在井边打水,听见动静抬头望去,只见衙役手里举着一卷黄绢。
衙役高声道:“皇帝陛下大赦天下!”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洗衣妇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连水瓢砸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季知夏的手微微发抖,水桶咚的一声落回井里,她快步走到衙役面前。
“皇太后寿辰,大赦天下。”衙役的声音洪亮,“流放之人,除谋逆大罪外,一律赦免!”
艾丫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季知夏的手臂:“我们……我们自由了!”
清昭从屋里跑出来,抱住季知夏的腿:“娘,我们可以走了吗?”
季知夏低头看着女儿:“可以了,我们可以走了。”
院子里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嚎啕大哭,有人跪地磕头,还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反应不过来。
那位曾哭诉自己儿子投河的妇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喃喃道:“我能去哪儿呢……”
艾丫一把拉住她的手:“要不?你跟我们走!”
妇人愣住:“我?”
季知夏也点头:“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妇人嘴唇颤抖,眼泪无声地滚下来:“可……可我……”
艾丫打断她:“别可是了!难道你要在这破地方待到死?”
妇人重重点头:“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就好!”
衙役看着她们:“赦令己到,你们今日便可收拾行装离开,不过……”他顿了顿,“流放之人返乡,需有官府开具的路引,你们得先去县衙办手续。?/-狐μ`恋ˉ:文,a¢学,μ, :|?追-?最.÷+新?-:章.??节¨μ”
季知夏点头:“多谢提醒。”
衙役摆摆手,转身离开。
院子里,妇人们纷纷回屋收拾包袱,有人欢喜,有人茫然,还有人低声啜泣。
季知夏牵着清昭进屋,艾丫也跟了进来。
“我们得先去县衙。”季知夏低声说,“拿到路引后,立刻动身。”
艾丫皱眉:“县衙那里还需要打点么?会这么轻易放我们走么?”
季知夏从怀中拿出荷包,打开后,里面是几块银子:“这些够打点。”
艾丫瞪大眼睛:“这么多?”
季知夏笑道:“当了圣母,这么也会留下一些。”
清昭仰头:“娘,我们去京城!”
季知夏摸了摸女儿的头:“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转向艾丫:“你不是说要跟着我走?”
艾丫毫不犹豫:“对,我跟你走!”
三人迅速收拾好简单的行装,出了洗衣坊。¢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
县衙门口,几个衙役懒洋洋地站着,见她们过来,其中一人笑一声:“这群人命真好,多久没大赦了,竟然让她们赶上了。”
季知夏上前一步,将碎银塞进那人手里:“差人,我们是来办路引的。”
衙役掂了掂银子:“等着。”
半个时辰后,她们终于拿到了盖着官印的路引。
走出县衙,艾丫长舒一口气:“总算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季知夏低头看着清昭:“我们这就出发,去京城。”
艾丫了拍她的肩:“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启程!”
三人简单买了些干粮,买了辆驴车,一路向北。
驴车吱呀吱呀地碾过黄土官道,车轮卷起细碎的尘埃。
季知夏坐在车辕上,手里攥着缰绳。
清昭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沿途的风景。
艾丫坐在车后,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这鬼天气,白天晒得人皮疼,晚上又冷得打哆嗦。”
季知夏笑了笑:“再忍忍,等到了城镇,咱们找个客栈歇一晚。”
清昭仰起头:“娘,京城是不是很大?”
季知夏低头看她:“很大,比咱们见过的任何地方都大。”
艾丫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驴车沿着官道缓缓前行,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个小村庄的轮廓。
季知夏眯起眼睛:“前面好像有个村子,咱们今晚就在这借宿吧。”
艾丫伸了个懒腰:“总算能歇歇了,这驴车颠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
清昭趴在车沿上:“娘,村子里的人会让我们住吗?”
季知夏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