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叔公作证,他们不敢乱来。/r+u\w!e+n¢.·n+e,t′”季知夏声音却没那么坚定,她心里清楚,仅凭一张字据未必能挡住赵家的贪婪。
夜深人静,季知夏辗转难眠,她起身点亮油灯,再次端详那张字据。
纸上的字迹己经褪色,但亡夫的决断依然清晰可见。
“你若在天有灵,定要护佑孩子......”她轻声呢喃。
次日清晨,赵氏村里召集族人去祠堂。
季知夏给孩子们换上整洁的衣裳,自己也穿上了最体面的衣服。
“记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要站在娘身边,不要害怕。”她蹲下身,一一整理孩子们的衣领。
清昭用力点头:“我们会保护弟弟的!”
赵家祠堂前己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季知夏带着孩子来了,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各种目光投向她。
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更多的是冷漠。
祠堂内,赵家主端坐正中,两侧是几位族老。
赵有财站在一旁,看到季知夏时眼中闪过怨毒的光。
“季氏来了。”赵家主六十多岁,须发花白,不怒自威,“今日召你前来,是为商议怀瑾过继一事。.d~i\n·g^d?i_a*n/k′a.n.s¨h!u~.~c+o*m¨”
季知夏挺首腰背:“这是谁的主意?”
“放肆!”赵家主一拍桌子,“族中大事,岂容你一个妇人置喙!”
“事关我儿,我为何不能问?”季知夏声音不高,“先夫尸骨未寒,族中不思抚恤孤儿寡母,反倒要夺他血脉,这是什么道理?”
祠堂内一片哗然。赵家主脸色铁青:“怀瑾是赵家血脉,过继给有财是为延续香火,这是族规!”
赵老婆子扬起下巴:“族规写得明明白白,孩子当可过继给同宗,季氏一看就无法养好孩子,自然该过继给有财。”
季知夏将字片双手呈上:“亡夫早有安排,怀瑾不可过继他房。”
赵家主接过字据,眉头紧锁。
赵老婆子见状立刻嚷道:“谁知道是真是假!”
七叔公拄着拐杖缓步走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这字据是我亲眼看着守业写的,做不得假。”
赵有财急了:“七叔公,您老糊涂了吧?她家没个男人撑门户,孩子跟着我能读书识字......”
“闭嘴!”七叔公突然厉喝,“你是什么德行全村都知道!守业尸骨未寒,你们就欺负他妻儿,还有没有王法了!”
场面一时僵持,赵家主盯着字据看了许久,突然冷笑:“就算字据为真,上面也写着季氏若改嫁,孩子自然归族中安置。·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季知夏心头一震,她没想到赵家主会在这点上做文章。
“我不会改嫁。”她斩钉截铁地说。
赵老婆子尖声笑道:“谁信啊!你才二十出头,能守一辈子寡?”
季知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环视祠堂内的众人。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己准备好的文书,双手呈给赵家主。
“既然族中不信任我,那我今日便立下字据为证。”她的声音清亮而有力,“我季知夏在此立誓,在怀瑾成年继承家业之前,绝不改嫁。若违此誓,甘愿凭族规处置。”
祠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赵家主接过文书,仔细查看后脸色微变。
七叔公颤巍巍地走上前:“家主,季氏既有此决心,又有守业的遗愿在前,此事该了结了。”
赵有财急得跳脚:"家主!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两亩田......”话未说完就被赵家主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赵家主沉吟良久,终于长叹一声:“罢了。既然季氏立誓不改嫁,又有守业遗愿在前,此事就此作罢。但若日后发现季氏有违誓之举,休怪族规无情!”
季知夏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三个孩子紧紧抱住她的腿
离开祠堂时,七叔公叫住了她:"知夏啊,你这又是何苦......"
季知夏苦笑道:“七叔公,为了孩子们,值得。”
回到家中,季知夏将那份字据郑重地收进匣子里。
季知夏刚将字据收好,院外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推窗望去,只见两名衙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里正和几名村老。
村人纷纷围拢过去,窃窃私语。
衙役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县令大人近日听闻赵家村有人散布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