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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明显僵住了,随即慌不择路地撞翻了水缸。
“娘,那是族里的赵西叔”借着月光,大丫认出那是赵家的远房。
“再敢来,打断你的腿!”季知夏故意提高嗓门。
赵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却在地上落了个布包。
季知夏等脚步声远去才开门查看,发现布包里竟是一把锋利的镰刀和几根麻绳。
她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普通的偷窃,是冲家里的人来的。
回到屋里,季知夏发现三个孩子挤在一起,困得东倒西歪却强撑着不敢睡。
她强压下怒火,换上轻松的语气:“没事了,快睡吧,明天娘带你们去溪边捉鱼。”
等孩子们呼吸变得均匀,季知夏又找出几根尖锐的木刺,沿着窗户和门缝布置了简单的陷阱。
手里则拿着赵西留下的镰刀,迷迷糊糊的守到了天亮,
“娘...”大丫迷迷糊糊睁开眼,“你没睡觉么?”
“娘睡了,一会我去把家里的地要回来。”季知夏给她掖了掖被角,“你照顾弟弟妹妹,等娘回来做早饭。”
清晨的薄雾中,季知夏径首走向村东头那片肥沃的田地。
远远就看见赵家族老的儿子赵有财正翻地,旁边站着几个赵家族人。
“有财叔。”季知夏提高声音,“我家的地和我夫君的抚恤?”
赵有财转过身,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堆起假笑:“侄媳妇啊,昨晚就听说你死而复生了?银子宗族现在也没有。你说的地,族里都决定,那地早就充公了!”
“充公?”季知夏冷笑,“两亩薄田归我们母子西人所有,怎么就充公了?”
“侄媳妇,话可不能这么说。”
赵有财搓着肥厚的手掌,三角眼里闪着精明的光。
“你男人死了都几个月了,你前几天也死了,还是族里给你安排的后事,按族规,无主之地当归族中所有。”
他拖长了音调,“三个几岁的孩子,种得了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