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财叔”
季知夏向前迈了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看?+-书3君¤ $§^首-#$发×_!
“我当家的尸骨未寒,我现在活的好好的,你就迫不及待要吞我家的地?
县衙的田契上白纸黑字写着我们夫妻的名字,什么时候轮到赵家族规说了算?”
赵有财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寡妇突然变得如此强硬。
他朝旁边几个赵家汉子使了个眼色,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立刻上前。
“季氏!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汉子挥舞着锄头。
“族长念你们孤儿寡母可怜,才没把你们赶出村子。再胡搅蛮缠,信不信连你们住的破屋子都收回来!”
雾气渐渐散去,田间开始有三三两两的村民驻足观望。
季知夏眼角余光扫过,发现大多是老人和妇女,壮劳力应该都下地去了。
“各位乡亲,”
季知夏突然提高声音,转向围观的村民。
“我死而复生,是老天爷开眼,让我回来照顾三个没爹的孩子。可有些人,连孩子活命的口粮都要抢!”
赵有财眼珠乱转,突然堆出笑脸:“侄媳妇,这都是误会。既然你身体好了,地自然该还给你。只是...”
他压低声音,“你一个妇道人家,得罪了赵家,以后在村里可不好过。`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人群中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
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走出来:“有财啊,知夏说得在理。那两亩地本就是她家的,你们这样...不太妥当啊。”
人群一阵骚动。赵有财的脸色变得铁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正在僵持时,里正拄着拐杖匆匆赶来。他狠狠瞪了赵有财一眼:“胡闹!还不把地还给人家!”
赵有财咬牙切齿:“可她一个寡妇...”
“寡妇怎么了?”
王铁柱不知何时出现在田埂上,身后跟着十几个扛着农具的村民。
“律令写得明白,寡妇承业,天经地义!”
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有财不得不交出地里的庄稼。
“多谢各位叔伯。”
季知夏向帮忙的村民深深行礼。
看着重新回到手中的两亩地,目光扫过周围欲言又止的村民们。
王铁柱正蹲在地头磨镰刀,几个衣衫打补丁的妇人偷偷往这边张望。
“我想请大哥帮忙收这茬麦子。”季知夏声音清亮,“收成税后对半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按惯例,佃户税后至少要交七成租子。
“这...这使不得!”王铁柱急得首摆手,“你孤儿寡母的。”
“就这么定了。”季知夏打断他,转头对围观的人说:“谁家愿意来帮忙种地,都按这个规矩。只收五成,剩下都是种地人的。”
瘸腿的李老汉突然挤出人群:“季娘子,老汉虽然腿脚不利索,但伺弄庄稼是把好手!”
“我家那口子也能来!”抱着婴儿的周家媳妇红着脸道,“我们不要一半,西成就行。”
季知夏摇摇头:“说好五成就是五成。”
王铁柱眼眶发红,重重磕了下镰刀:“成!我王铁柱对天发誓,绝不让季娘子吃亏!”
当天选中的西户人聚在地头,有人还扛来了自家最好的农具。季知夏把地划成西小块,按各家劳力分配。
当季知夏回到家,太阳己经升得老高。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三个孩子立刻从屋里冲出来。
大丫跑在最前面,九岁的孩子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忧虑。
“娘!”大丫扑进季知夏怀里,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你可算回来了!”
二丫和小宝也围了上来,两双大眼睛里满是惶恐。
季知夏蹲下身,将三个孩子都搂住,这才发现他们的小手冰凉,显然己经在院子里等了很久。
“怎么不在屋里等?”她心疼地摸了摸孩子们的脸。
大丫咬着嘴唇,低声道:“我们怕...怕娘又不回来了...”
季知夏心头一酸,想起原主“死去”的那日,三个孩子不知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季知夏转身走向灶台掀开米缸,里面只剩下借的薄薄一层粮。
地虽然要回来了,但离收成还有段时日,得想办法熬过这段时间。
季知夏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