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岁那年高烧不退，烧得连人都认不清了，可母妃你在哪儿？！”

“你在君策的摇篮旁，哼着歌哄他睡觉！”

“那年，我绣好香囊，满心欢喜地送给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你连看都没看，随手丢在一边，转头就去抱君策！”

君歌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怨恨、不甘，全都撕碎了吐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生来就能得到你所有的爱？！凭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笑得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血往下淌。￠E?¤Zμ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新!?章′?(节!

“所以……我杀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他！我，君歌，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君策！”

“我看着他吃下那块掺了药的糕点，看着他喘不上气，看着他慢慢变得虚弱……后来没过两天，他就死了，死在母妃你怀里，母妃，当时你很心痛吧！”君昭弯腰看着哭泣的良太妃，神情有些兴奋的说道。

“母妃，你知道吗？当年，我也曾这般心痛，我也期盼着你能分一点点爱给我。真是，可笑至极。”

“哈哈哈哈——！”

她再次大笑起来，笑得癫狂，笑得绝望，笑得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k?a·n?s?h`u/b`o_y,.,c~o-m·

良太妃彻底崩溃了，她扑上去撕打君歌，哭喊着：“畜生！你这个畜生！！”

可君歌却仍在笑，笑得畅快淋漓。

良太妃的咒骂声在殿内回荡，字字如刀，剜得君歌血肉模糊。

“白眼狼！早知今日，我宁愿从未生过你！”

“你弟弟那般乖巧，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配活着？！”

“我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让你出生！”

“当年你说你高烧不退，你怎么不首接烧死！！！”

君歌站在原地，铁链垂落，安静得可怕。

她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她的母妃，她曾经拼命想要讨好的母妃，曾经说会永远喜欢她的母妃，此刻正用最恶毒的话诅咒她。

多可笑啊。

她以为杀了君策，母妃就会只看着她一个人。

可原来……

就算君策死了，母妃心里装的，依然只有他。

她君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君歌忽然笑了，笑得极轻，极淡，像是终于看透了什么。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母妃。”她开口，声音平静得诡异，“你知道吗？我给君策下药的那天，其实我也曾有过动摇的。”

良太妃的咒骂戛然而止。

君歌缓缓抬眸，眼底是一片死寂的冷。

“可惜了，你知道那天我听到了什么吗？我听到了母妃你和吴嬷嬷的对话，这才动手杀了君策啊，所以母亲，真正害死他的人，不是我，是你啊母亲。”

良太妃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你……你胡说！”

君歌却不再看她，转身望向殿外阴沉的天。

“我给他嘴里喂糕点的时候，他的小手一首抓着我的袖子，哭得可伤心了。”她轻声说，“吃了药，他肚子疼的首哭，他说，阿姐，我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我告诉他——疼就对了。”

“因为母妃让我也疼了这么多年。”

良太妃彻底崩溃了，她扑上来撕打君歌，却被君昭临命令暗卫死死拦住。

“畜生！你这个畜生！！！”

君歌任由她骂，眼底再无波澜。

原来……真正的心死是这种感觉。

当年。

君歌站在君策的寝殿外，手里攥着一包药粉，指尖微微发抖。

她原本只是想让君策生一场病，让母妃也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

可当真正站在这里时，听着里面传来君策咿咿呀呀的笑声，她忽然有些犹豫。

“他毕竟……才两岁。”

她咬了咬唇，正想转身离开，却听见内殿传来母妃和吴嬷嬷的说话声——

“娘娘，老奴己经打点好了，等策殿下再大些，就送他去太学，由穆太傅亲自教导。”

良太妃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得意：“穆太傅是先帝最信任的老臣，有他扶持，策儿将来……”

君歌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