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在母亲遗物里翻出庆朝密档时,手都在抖。?y.k*r_s?o~f-t¢..c~o!m+
苏明远盯着黄绢上的血祭记载,忽然想起穿越前夜——
林学士之女在祭天台被割开手腕的画面。
当两半玉珏拼合的瞬间,故宫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
研究员眼睛反着冷光:“文物昨晚震动频率和这星图完全一致。”
“你们的相遇不是巧合,”他顿了顿,“是古今磁场致命的共振。”
樟木箱沉甸甸的,在午后西斜的日光里,沉默地伏在卧室角落。积年的尘埃在光线中懒洋洋地悬浮,像一片片凝固的时光碎片。林婉儿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指尖拂过箱盖表面那层细密的绒毛,每一次触碰都激起一小片尘埃的旋舞。这箱子曾是母亲最珍视的物件,里面封存着早已模糊的岁月。她深吸一口气,混杂着陈旧木料与淡淡樟脑丸的奇特气息钻入鼻腔,带着一种近乎腐朽的、令人心安的沉寂。箱盖被缓缓掀开,发出滞涩的“吱呀”声,如同推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门。
箱内,那些带着旧日气息的物件安静地躺着:叠放整齐却已褪色的旧式衣裙,边缘磨损的相册,几本纸页泛黄的书册……一切都沾染着母亲温婉而遥远的气息。林婉儿小心地、一件件取出这些旧物,指尖触到的每一寸布料、每一页纸张,都像在触摸母亲残存的体温。她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仿佛生怕惊扰了沉睡其中的时光精灵。
指尖探到箱底硬实的衬板,她习惯性地沿着边缘摸索。忽然,指尖触到一丝异样的、微妙的起伏——衬板边缘,似乎有极其轻微的松动。心念微动,指甲小心地抠进那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用了一点力,一小块薄薄的、颜色比周围略深的木板竟被轻轻撬了起来,露出底下藏匿的狭小空间。
一卷东西静静躺在那里。
她屏住呼吸,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将它取出。入手是意料之外的柔韧与沉实。展开来,是一方尺余见方的绢布,颜色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近乎枯叶的深黄。丝绢本身的纹理细密,但触手却有些滞涩,仿佛吸附了太多时光的尘埃。她小心地将其完全展开,平铺在微凉的地板上。
一幅地图。
线条古朴,勾勒出山脉的走向、大河的奔流、城池的轮廓。虽无鲜艳色彩,但笔触精准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地图的右下角,一方朱砂印记赫然入目——“林氏宗正”。那印泥的颜色是沉郁的暗红,历经漫长岁月,依旧带着一种刺目的、凝固般的厚重感。林婉儿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那朱印烫了一下。母家……林氏宗正?这陌生的称谓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心湖,激起圈圈混乱的涟漪。她从未听母亲提及过任何与“宗正”有关的往事,这方黄绢,像一道突然撕开平静生活的裂痕,透出幽深难测的过往。
“妈……”她无意识地低喃出声,指尖抚过那冰冷的印迹,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指尖悄然爬上脊背。
门锁轻响,苏明远推门而入,手里提着刚从超市采购的果蔬。他习惯性地抬眼寻找林婉儿的身影,目光落在她蜷坐于地的背影上,以及她面前地板上那抹突兀的枯黄。
“婉儿?”他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归家时的温和暖意。
林婉儿没有回头,只是肩膀不易察觉地绷紧了一下。她的声音有些发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明远……你过来看看这个。”
苏明远放下手中的袋子,快步走近。他蹲下身,目光落在铺展的黄绢地图上,初时带着些许疑惑。然而,当他的视线扫过那方“林氏宗正”的朱砂印时,呼吸骤然一窒。-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仿佛有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他脑中炸开,震得他耳畔嗡嗡作响。
庆朝!
这地图的形制、笔法,尤其是那方“宗正”印——这是唯有庆朝掌管皇族宗室事务的宗正寺才能使用的官印规制!一丝不苟的线条,严谨的布局,无不彰显着官方的森严气度。尘封在灵魂深处、属于另一个时空的记忆碎片被这方朱印狠狠撬动,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翻涌上来。
他猛地伸出手,动作快得有些失态,一把将那方黄绢翻转过来。
绢布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墨色乌沉,如同凝固的古老血液。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急迫地扫过那些细小的文字。当视线触及其中一行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中。
“……往生司欲开‘归乡门’,需双生魂血祭……”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灼痛。“往生司”……“归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