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乾念说出“颜卿”二字的时候,南璃君差点没反应过来,那正是颜十九的大名。,6/1′k^s¨w′.`c\o′m,
而在意识到霍乾念一脸郑重严肃,没有一点玩笑意思的时候,南璃君不禁瞪大眼睛,嘴巴也张成鸡蛋大,说话都带点磕巴:“颜……颜十九??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颜十九??他是东炎的皇子??你有什么证据?”霍乾念摇头,“没有实质性证据,我说了,只是我的推测。”南璃君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又赶忙掩住口,努力正经道:“你说的煞有其事,却根本没有证据。‘颜十九’?哈哈,你好歹说个像一些的人吧!”对于南璃君这反应,霍乾念并不意外,“局势我已分析完,信不信由殿下决定。至于我说的幕后主使乃是颜十九,也不全是空穴来风。霍帮剿灭玉家时,被引至固英城外,差点遭黑鳞骑兵屠灭。这足以证明,幕后主使一定从霍玉之争开始,就一直参与其中,熟悉掌握局势动向。而颜十九正好是除霍帮之外、跟随殿下最久的大商。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他与玉家有联系的证据。后来我与云琛前往幽州借马,我故意叫探子散播消息,说十万马匹将于九月中秋后出发,只将马匹已于三月出发、小暑即到的真正时间消息,散播在幽州外东北方向。如事实所见,黑鳞骑兵已于小暑前紧急弃城撤退。而颜十九的私宅燕雀堂,正在东北方向的东海龙城。我不信有这样巧合,只可能是他在龙城的探子得到消息,告诉他狮威军的马快到了。”不止这样,霍乾念与云琛行官道回京时,那遇刺之事也很微妙。甚至恰恰因为这件事,才使霍乾念最终料定幕后主使是颜十九。云琛在屋子里沐浴时,霍乾念独自在外战杀刺客。当听到他称呼云琛为“夫人”时,那刺客脱口发问“不是两个男人吗?”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细一琢磨却很有意思。得是多么愚蠢、多么没有职业水平的刺客,才会以“两个男人”这种毫无特征可言之处为标记,追击暗杀目标?一路寻着官道杀进官驿,只为从男人堆里杀“两个男人”?不如说杀“两个将军”还更有标志性一些。只刺客那一句话,足以使霍乾念更加确定,背后之人一定是颜十九。“杀两个男人”,大约是颜十九已发现在狮威军运送战马的时间消息上,被抓住了狐狸尾巴,急于装作幕后主使是个不知云琛女儿身份的人,以此撇清他自己。颜十九很聪明,可在霍乾念眼里,不过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是这件事关乎云琛女儿身份,霍乾念无法对南璃君说出口。霍乾念继续说:“颜十九在固英城被俘,究竟是真战败还是假战败,不得而知。如果黑鳞骑兵真是他的,两万东炎借兵全因他做戏而故意杀之,作为东炎皇子,对自己国家的战士尚且如此,足见其狠毒和决心,一切只为一个目的。”南璃君下意识接过话,问:“什么?”“接近你。”霍乾念肃然道:“他需要战败,光明正大地回京接近殿下,一则伺机在朝中培养势力,二则等西炎攻入京都,他便取而代之在楠国称王。所以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留在京都,并走到一个最靠近殿下你的位置。”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霍乾念已是苦口婆心地在说:“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而已,殿下可以不信,也可以继续筹谋杀倪鲲。只有两件事,我希望殿下能做到,一是万万不可轻易调八万京军离京,使京都空无防守;二是一定不要让颜卿接近你,不要给他任何谄媚之机。”霍乾念说完,南璃君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几乎不敢正视他。在南璃君的沉默中,霍乾念敛平所有心绪,大步离开书房。他从东宫径直走到永安大殿,只见夜宴已散去,四处只剩残羹冷炙,宫人在一旁忙着收拾打扫。那华丽巨大的五彩雕凤仍伫立在中央,一个衣袂飘飘的清癯瘦影正静立在旁。霍乾念走过去,同那人一起看着五彩雕凤。“这么华贵美丽之物,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就破败腐朽了,着实可惜。老朽匆匆赶来,终是没有赶上。”倪鲲开口说道。风吹动他衣袂轻摆,他的两鬓已斑白,看起来像位饱读诗书的老者,看不到一丝奸诈弄权之态。霍乾念打量五彩雕凤发黑发卷的边缘,整个凤身已干裂发蔫,上面镶嵌的宝石都已摇摇欲坠。他指了指雕凤,道:“这上面的宝石多来自琉璃岛,只一颗,足够狮威军一个师的月饷。这几年开战,总是霍帮在垫付军费。究竟是军饷迟迟下不来,还是东宫忌惮霍帮财大,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