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嗤笑:“我?我不仅敢打你,还敢废了你!”
话音落,他扬起左手又要打过去。
“休要伤害我儿!”
国公夫人神情狰狞,眼眶发红,额角的青筋暴跳。
噗呲——!
她快速拔掉发髻上的金簪,用尽全力往地猛地刺向秦安身后左肩上。
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噗嗤!”
秦安胸腔剧痛,闷哼一声,喷出一口浓稠血液。
他手上的力度一卸,裴焕才得到解脱,瘫靠在树干上,捂着红肿且染了血的脸颊瑟瑟发抖。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吓得噤若寒蝉。
谁也没料到,一直温顺的国公夫人,竟有如此泼辣决绝之时。
而他们看的真切,秦安左肩上此时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鲜血更是大量往外涌,顺着灰色锦袍径直滴落在地面上。
扎眼地如冬季里盛开的梅花,令人透骨奇寒。
秦安捂着左肩,顾不得擦拭嘴角鲜血,阴测测看向国公夫人。
那目光宛如毒蛇,令人遍体生凉。
她要杀他!
国公夫人心肝儿颤了颤,下意识握紧手中染满秦安鲜血的金簪。
她的眼泪打湿了整张脸,颤颤巍巍解释:
“安......安儿......娘不是......有意.......”
但最终,支支吾吾挚只有轻飘飘一句‘不是有意’。
她不知,她若力度再大几分,便深深扎进了秦安的心脏。
五竹和六耳顾不得疼痛跑过去左右扶住脸上苍白的秦安,凄厉哭嚎。
“赶紧请府医!快!”
孟管家见状更是大声一喝,身旁的家奴这才神色慌张的跑去请府医。
见家奴离去,孟管家顾不上看国公爷的脸色。
赶紧上前命令五竹和六耳将秦安扶进福寿院内,赶紧给其止血要紧。
五竹和六耳自然以秦安的命要紧,两人夹着秦安便进了福寿院内的偏屋里。
若不是老国公先前喝了药,沉睡了过去。
就刚刚那番惊心动魄的闹剧,见了定心疼死过去了。
顿时院外气氛冷滞了下来,比寒冬里的寒风还要刺骨几分。
丫鬟和家奴面面相觑,惊慌失措的望着早已六神无主的一家四口。
裴景恒站在凉亭下,拧着剑眉凝视着福寿院,眼底闪过一丝阴暗。
秦安没回府之前,国公府怎会连连生出事端。
甚至次次闹剧,次次见血。
这是诚心要闹出人命,让整个国公府永无宁日吗?!
徒然,他心底对秦安涌出了不该有的恨意。
他眯起眼晦暗的双眸,衣袖下双拳紧握。
不准再让任何人,搅乱国公府,甚至危害到国公府地位的荣誉!!
心下了决心。
不看妻儿一眼,甩袖离去。
裴钰缓过神来,连忙扶起裴焕,担忧询问:
“阿焕,有没有伤着?”
“阿姐,弟弟无碍,只是娘她......”
裴焕强忍着疼痛,上前握住母亲被鲜血染红,紧攥金簪的左手。
“滚开!”
国公夫人甩开他的手,尖叫道:“别碰本夫人!!”
“娘......我是焕儿......”
裴焕踉跄地再次跌入裴钰怀里,哽咽不已。
国公夫人见状,这才找回半分神智。
哆嗦地扔掉手里的金簪,立刻心疼地上前将裴焕护在怀里。
“焕儿,刚刚是娘不好,娘不应该推开你......”
“呜呜......”
便抱着裴焕痛哭起来,悲戚不已。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