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凭御医的医术,怎么可能伤口还不断往外渗血。
想必,也是得到了萧云霓的认可......
当他思绪拉长时,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入耳畔。
他皱眉,睁眼望去。
却见五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眼角挂着泪吸着鼻子。
他心下微叹:“这点伤不会要了我的命,在斗奴场这点伤便是家常便饭,无碍。”
他说的风淡风轻,只会让五竹哭得更凶,像个孩子似的。
“世子,你的伤口很深,甚至有些发炎......”
最后哽咽不成声。
“你家主子命大,不是吗?”
秦安无奈叹息,随即又欣慰一笑:“日后我会注意,避免受伤。”
不管五竹是不是真忠心于他。
至少,他能感受出对方的温暖。
是国公府,没有的温暖。
五竹听言,终于止住了眼泪。
他抬起头,郑重道:“世子,五竹定会护您周全!”
特意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子,反倒宽慰秦安:
“这可是百草崖求来的上好金创药,不出几日世子的伤口便可以痊愈了......”
他没敢告诉世子,这是侯府苏小姐送来的药。
怕他知道了,宁愿伤口裂开也不用。
秦安没多想,微笑颔首,随即闭目休憩。
五竹在一旁絮絮叨叨。
告诉他,郡主挨了六鞭子现如今下不了床。
夫人和二世子整夜洗面陪在床边。
国公爷脸色难看,倒是在书房待了一晚上。
至于祖父那边,无人敢打扰,更不敢让他老人家知晓白日的闹剧。
秦安听了全程点了点头,没有发声。
因他根本不关心......
五竹见状迅速给他涂完药膏,又包扎好。
等到做完一切,他才退了下去。
屋内陷入静谧,唯有烛火偶尔跳跃。
秦安静趴在床上,辗转反侧。
还是习惯蜷曲的身子......
翌日。天蒙蒙亮。
秦安便收拾妥当,去给祖父请安。
他的精神状态好,并没有被老国公瞧出端倪。
祖孙有说有笑聊了几句,秦安才从福寿院回到了端云院。
不知是裴钰养伤期间,还是无人再敢来招惹秦安。
接连几天无人踏足端云院,更别提裴焕找机会来找他麻烦。
这样的日子,倒是让秦安过得轻松自在。
整个国公府静悄悄的,毫无人气。
而皇上赐婚旨意下达国公府那刻,整个国公府才开始喧哗了起来。
这比秦安预计的日子晚了几天。
看来皇上心有不甘,才犹犹豫豫拖到现在。
秦安去了正厅接了圣旨。
只是定了他与萧云霓的婚约,但未必婚期。
国公爷、国公夫人皆满脸喜色。
国公夫人更是欢欢喜喜地把圣旨递给秦安。
似乎福安寺一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裴景恒清了下嗓子,突然肃起眉眼看向秦安道:
“陛下赐婚,乃皇恩浩荡。”
“秦安,你该谨慎对待,莫要伤了公主的心。”
这是怕他被公主厌弃了,被踹了?
秦安嘴角牵起,笑容淡然而疏离:“秦安谨记。”
裴焕见状,上前温润一笑:
“阿兄,弟弟真心恭喜你。能娶到公主,得到公主青睐,是阿兄莫大的荣幸,可羡煞弟弟了。”
他的一生何谈荣幸?
秦安眼皮一挑,讥笑:
“哦?要是弟弟喜欢,阿兄倒是不介意将这门婚事让与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