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面色沉重地拽着一脸气愤地裴钰回了落梅院。
关上屋门。
裴钰甩开母亲的手,眼红质问:
“娘,你明昭阳公主是何品性,你为何还将阿安推入狼窝!”
她语调拔高,双目通红,仿佛一头失控的小兽。
即使秦安不是她的胞弟,对他心生怨怼,存有私心给阿安议亲。
但内心还是不忍秦安被如此欺辱。
“够了!”
国公夫人脸色难看至极:“钰儿,我不许你诋毁公主殿下半句!”
裴钰一滞。
她委屈道:“我哪有诋毁!主公的变态虽鲜少有人知晓,但我们既然知晓,为何还要......”
“混账东西!”
国公夫人没了往日的当家主母仪态,勃然大怒:
“公主身份高贵,不管怎样是安儿高攀了。贵妃娘娘和公主也答应了为娘,定会帮安儿要回奴籍。你若真有心,就好好帮衬着他,不要给他惹祸,这也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说完,国公夫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娘——”
裴钰被骂的怔愣了片刻,哽咽道:
“我只是心疼阿安,担心他被毁了一辈子。”
“即使娘娘和公主又此番好意,但她们的婚事注定不会被人所认同,阿安若是真入赘公主府,咱们国公府只会遭人诟病。”
国公夫人怔怔看着女儿,忽然轻轻一叹:
“钰儿,你可知,安儿不是入赘,而是娶公主,是大庆未来的驸马爷。”
裴钰愣住:“当真?”
显然没料到昭阳公主竟然如此看重秦安。
“当真。”
“所以,阿安明知公主情况也同意了?”
“这.......”
国公夫人眼神闪烁,但还是咬牙点头:“嗯。”
但为了不让裴钰闯出祸端,让事宜生变。
便握住裴钰的手,柔声叮嘱道:
“钰儿,为了国公府,莫要在安儿面前诋毁公主声誉。就算安儿不在意,若是被贵妃和公主听了去,便无人保国公府,焕儿的婚事更是毁了,莫要糊涂啊!”
此事的重要性,裴钰怎会不知轻重。
只是她心有不忿,不甘心地跺脚:
“阿安怎会为了出路如此饥不择食,相中那样一个女人!”
秦安虽身份卑贱,不曾展露出多少锋芒,却难掩其风采卓绝。
而能被昭阳青睐,也能在情理之中。
只是秦安这般作践自己,越发让她看轻......
.......
接连几天云起雪飞,银霜遍地。
秦安除了晨间去给祖父问安,便是呆在院中无所事事,每日皆是如此。
但他并未告诉祖父,他与昭阳公主的婚事。
整个国公府上下,皆默契的没有在老国公面前提及。
此时,站在端云院廊檐下的秦安,脑海里时常闪过那双狐狸眼底令人看不透的诡谲。
萧云霓,她到底在图他什么?!
心绪不宁,让他有些气息不稳。
便抽出藏在靴中的断匕,跃进白雪皑皑地庭院里武了起来。
他的招式极快,剑影凌厉,招招狠辣,溅起雪花肆扬。
看得廊檐下的五竹热血沸腾,丝毫不觉得周遭寒风刺骨。
一套剑术下来,汗水湿透衣襟。
直至心绪平稳,秦安才停止练习,抬袖拭掉额上薄汗。
唯独练武能稍微减心头上的疑困。
他将血迹斑斑的残匕擦拭干净后收好。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
他抬头看去。
六耳正引着身裹银狐大氅的裴焕进了院子。
五竹见状远远瞪了六耳一眼,连忙递上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