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连堆在外面的杂物都整理了一番,没一会儿,外院看起来就利索多了。
不多时,顺着堂风,屋外渡来丝丝缕缕的药香。
惊生虽然如同刚才那样躺着,但已经知道自己有救了,心态豁然变化,就连脸上的死寂也下去了不少,已经不复刚开始那副听天由命等待死亡的消极模样。
在他身边还有两张饼子,一叠酥饼,还有小半碗已经放凉的漆黑汁水,剩下的就是些瓜果之类的,虽然这堂间有风穿过,算得上凉爽,不过如今这天气毕竟还是有些闷热,放了这么多日子,瓜果也微微的有些软烂了。
堂屋中央挂着篮子,上面摆放着不少已经晒得干瘪的药材。姜希宁碾下来一点瞧了瞧,处理的手法倒是不错。
惊生感觉到身边的动静,还是没忍住,睁着一只眼睛瞧着她的动作,见姜希宁对那一筐筐东西颇为好奇的模样,他张了张嘴。
“我爷爷是个郎中,他自小带着我,我就多少也学了点。平日里,胡小三到处去倒卖他收来的那点东西,我呢,就凭着爷爷传给我的手艺,行医救人。说不上富裕,也是衣食无忧。”
他口中的衣食无忧,应该是活着就行——姜希宁如此想着。瞧着这房子,他们两人就不像是生活的多好的模样。也是幸好这地方没在雨带,要不然一阵大雨过来,或者发个水,这房子可就没了。
惊生没有心思琢磨姜希宁想什么。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忧愁。
“可惜我爷爷走得早,这么多年,我唯一相熟的也就只有胡小三了。幸好胡小三没事儿,他要是——咳咳。”
或许是太久没见到活人了,加之突然得知自己有救的消息,惊生虽然还是一副病痒痒的模样,但是精神气已经是好了许多。一兴奋起来,便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话就说个没完。
“好了好了,你休息会儿,也别讲话了。这也不急,以后多的是时间讲。”姜希宁转过身,制止了他的动作,安慰道,“等你好了,胡小三也就回来了。”
惊生点点头:“虽说姑娘手中有药材,但孤身前来如此险地,与我而言仍是天大的恩情。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姜希宁歪头想了想:“叫我希宁好了。”又指了指在屋外忙乎的身影,“她叫竹桃,算是我的小跟班。”
屋外传来一声喜滋滋的轻呼,紧接着是碗罐碰撞的声音。竹桃鼓捣半天,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糊状东西跨进台阶。
她瞧着躺着地上喘着粗气的惊生一眼,一抬下巴:“让本姑娘亲自动手,一般人还真没这个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