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终于能说话了。”站在姜希宁身后的竹桃一跺脚,整个人像是泄气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门又被敲响,得了应声之后,掌柜满面笑容地端着盘子进来,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小厮。瞧见屋内只有两人,他略微一愣,立马又恢复了那恭谨的模样。
“不如,在下给您介绍一下,这可都是我们店里的招牌...”掌柜试探问道。虽然那位大人物走了,但是他亲自带来的,自然也是贵客。
听到这话,竹桃偷偷地在桌子下面扯了扯姜希宁的袖子。
“不用,下去吧。”姜希宁瞧见竹桃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发笑。
房间终于只剩下了她们二人,竹桃眼中放光,毫不顾忌形象地朝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
“诶,小姐,你吃这个!”说着,竹桃一筷子过来,迅速地朝着姜希宁嘴里塞了块肉。
“啊.....?”姜希宁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已经先嚼上了。虽然一筷子没动,倒是被竹桃一下一下地给塞饱了。
不到半个时辰,桌子上的盘子几乎已经全都空了出来。
竹桃摸着肚子,肩膀上挂着身子比原来粗了一大截的折枝,满足地打了个嗝:“小姐,我忽然感觉,出来这么些日子,我都白担忧了。”
姜希宁笑了笑,捞过青色小蛇。折枝到了她手上,扭了扭身子,又灵活了起来:“怎么说?”
“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些好吃的。”竹桃神色认真地评价道,“长宁虽然也...也还不错,就算我跟着小姐你,在族中用度也算是顶好的了,但也还是跟外面这儿比不了的。我现在觉得,就算是二长老现在就把我逮回去,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长宁终年阴沉,不见天日,食材自然也是匮乏的可怜。哪怕是姜希宁这等身份,在长宁的时候,能选择的依然很有限。族中常见的不过也就是菌子野草之类,尝个新鲜倒是还有意思,但是十几年,几十年地下来,任谁也受不了。
“你倒是也真好满足。”姜希宁笑了笑,“距离胡小三家也不远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咱们明日弄只快马,天亮赶路,顺利的话,午时便能到良越边境。”
竹桃木木地应了声好,打了个哈欠朝着里面走:“小姐,那我先去收拾屋子了。”
桌子紧靠挨着窗户,从这里,俯首能看见楼下热闹的夜景,远眺能瞧见远处连绵俊秀的山脉——算不得高,又被一层薄薄浅浅的云雾笼罩,带着一层仿若不属于人间的仙气。
折枝蜿蜒爬到窗边,靠在窗沿儿,灯光打在它的身子上,蛇瞳闪着寒光。
“折小枝,想出去看看?”姜希宁两只手指将胖乎乎的折枝拎到眼前,晃了晃它的身子。今晚的这些饭菜,几乎大半都进了竹桃的肚子,她吃的刚刚饱,正好趁着现在出去散散心。
听到她这么问,小蛇颇有灵性的点了点脑袋。
“喂,竹桃?”室内无人应答,姜希宁等了几个呼吸间,屋内传来了隆重的呼噜声。姜希宁低下头,折枝圆溜溜的眼睛也瞧着她。
姜希宁低头,小蛇歪头瞧着她:“....好吧,折小枝,我宣布,你才是我最忠心的仆人。”
“喂,竹桃,我走了啊?”姜希宁朝里面喊了一声,“我来的路上可是听说了,城里有一家上好的果木熏肉。”
“来了来了。”竹桃惊醒,豁然睁开了眼睛。
木老说的果然不假,月上柳梢,一更打过,镇子上反而比刚刚更加热闹了些,人头攒动,一副祥和的景象。
“没想到,永庆的治理真的是颇有成效。良越最近偶有战乱,又爆发了疫病,没想到竟然对这儿丝毫没有影响。”姜希宁暗暗感叹道。
道路宽敞,但是耐不住人多,走起来几乎是人挨着人。细心听过去,被踩到或者被碰到的抱怨声此起彼伏。况且在这盛夏,晚间是有些凉风,但人挨着人,这风在人群中也不流通,还是闷闷热热的。
但即使如此,大家的热情依然不减。
“簪花嘞。诶,这位娘子,瞧一瞧?这可是最新的样式,这在都城中的官家妇人小姐中都时兴得很。”
姜希宁探头瞧了瞧,暗自摇了摇头,这样式,她在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