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则昧了心眼,吹起了喇叭。
自由精神一断数十年。
后起的莫言这辈“先锋”,要说别人、说“我们”、说“这一代”……如何如何萎缩了、退化了、不可救药了,那自不绝于口;锁定到“我”时,却也藏了身,设了防,为人处世不是有点太聪明、太精明、太“忘我”了吗?
和真正“大师”间的距离,不是远一点、差一点了吗?
这世上沉默着的永远是大多数,你能说话,多数人沉默着让你说话,你却“自说自话”,或有不敢说的话,要你说话干吗?
你的话里能有多少真实?
到《檀香刑》,他更是躲进深处的“历史”中说话去了。
历史嘛,八竿子打不着,过分了也是个奇,痛痒隔了七八代,满足了人们最恶劣的“窥私癖”,还逞了能,何乐不为?
也许这样说为时尚早,作者最好的作品是“下一部”,莫言不到50岁,难道我们已没有了等待的耐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是到某一天,大家都能讲话时你才参与“大合唱”,你形式上再高明、再花哨、再原创性,那也不是最杰出、最可敬的。
莫言曾宣言:
〖HTK〗〖GK2!2〗一个有良心的作家,他应该站得更高一些,看得更远一些。他应该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进行他的写作,他应该为人类的前途焦虑或是担忧,他苦苦思索的应该是人类的命运,他应该把自己的创作提升到哲学的高度……
其实,提倡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做得到,能不能做得好。
假如你压根儿没有什么“哲学”或“思想”,只有点零零星星的小悟性,那就很难写得出什么“迷失的”理性,“寓言”或“预言”出什么“人类性”的命题,将“特殊中的普遍凸现出来”,获得“走向世界的通行证”。
对时下的中国作家来说,“人类的……”往往最容易钻空子,成为对个体生命漠不关心、逃避现实、追求“纯艺术”的借口或幌子。
极端与极致
许多评论家认为,莫言是那种审丑、不太注意审美的作家,小说里描写了大量震撼人心的内容,像《红蝗》里的大便、蛆子,《红高粱》里的剥皮,《苍蝇·门牙》里的苍蝇等等。而他以“丰乳肥臀”这几个让老夫子们眼睛发蓝的字来作小说题目,更是向市场缴械的“堕落”表现,非但无法象征“生养和哺乳”,象征光辉、伟大的母亲形象,反而是玷污了——按传统习惯,任谁都不会把“丰乳肥臀”往自己“母亲”身上去联想,倒不在于虚伪不虚伪,母亲是不是女性,真否乳丰臀肥,而是约定俗成,像1+1≠3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