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很艰难,”他放下杯子说,“举步维艰。如果运气不好,我们就走不过去。”
“我宁愿死在冰川上,也不愿呆在你救我出来的那个鬼地方。”
他切下一块干面包果,递给我一片,然后坐下啃起来。“我们还需要食品。”他说。
“如果我们真的到了卡尔海德,那会怎么样呢?我是说对你而言,你仍然处于被放逐之中。”
他转过他那乌黑的眼睛,恰似水獭的眼睛,望着我:“是呀,所以我想呆在这一方。”
“还有,如果他们发现你帮助他们的囚犯逃出来呢——”
“他们不必发现。”他惨然一笑,说道,“首先我们得穿越冰川。”
我情不自禁地说:“喂,埃斯文,我昨天说的话你原谅吗?”
“没有关系。”他站了起来,嘴里仍然在嚼面包果,穿上长袍、大衣和皮靴,水獭一般溜出由阀门控制的自动门。来到帐篷外面,他又回头伸进来说:“我可能要很久才回来,说不定一夜都呆在外面。你能照看好自己吗?”
“能够。”
“很好。”说完他就走了。我从未见过埃斯文那样的人,适应环境变化如此左右逢源,如此迅速。他从不急躁,仓促,但随时准备行动。这无疑是他那非凡的政治生涯的奥秘,而为了我的缘故他已经抛弃了这种生涯,这也是他信任我,忠诚我的使命的原因。我一到来,他就准备好了,在这方面,冬季星上无人能望其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