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也在暗中松了口气。/k\a/y?e¨-¨g\e`.·c+o+m`
云家能拿出钱,还表现得如此“上道”,他的压力就小多了。
他板着脸,对刀疤刘道:“刘疤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云家既已拿出远超本金的银钱,连本带息并额外奉上厚礼,已是仁至义尽。”
“你若再纠缠不休,扰乱治安,影响到县令大人的官声,莫怪本捕头按律拿你!”
刀疤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看着磨盘上的钱,又看看一脸正气的李捕头,再想想陆砚刚才扣过来的大帽子,心中权衡利弊。
强行动手,风险实在太大。
收下这钱,虽然没完成四爷的任务,但好歹多收到了二十两有余,也不算白跑一趟,总算有个交代。
而且李捕头的阻拦,也让他多了一个撤退的理由。
“哼!”刀疤刘最终重重哼了一声,一把抓过那四十五两银子揣进怀里,又贪婪地看了一眼剩下的“茶酒钱”,对身后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茶酒钱’收了。我们走。”
几个打手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地将剩下的银钱扫进一个布袋。
刀疤刘掂量着钱袋,恶狠狠地瞪了陆砚和柳芸娘一眼:“算你们识相!我们走!”
说罢,带着人,在街坊邻居复杂的目光中,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捕头看向柳芸娘和陆砚,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柳氏,陆砚,关于那‘毁容’的案子……还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e*r+c\i*y\a?n¨.`c?o!m′”
“李捕头。”陆砚立刻接口,态度恭敬。
他绝不能被带去衙门,否则,他直接就会变成郑元明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昨日之事,纯属恶意构陷,街坊四邻皆可为证。”
“那闹事之人和胡一贴大夫心虚逃窜,更是做贼心虚。”
“此等诬告,不仅污我云家清白,更是藐视公堂,戏弄胡县令!”
“若李捕头需要,我云家愿联名街坊,写一份事情完整经过的证词呈上,请周大人明察秋毫,严惩诬告之人,以正视听!”
他再次把“胡县令明察”和“诬告”的帽子扣实。
周围看戏的群众也附和着陆砚。
身为普通的底层百姓,最痛恨的就是为官者处事不公,甚至偏袒坏人。
“陆公子说的对,请周大人严惩诬告之人。”
“是啊,李捕头,官府可不能冤枉好人哪。”
“李捕头,昨日之事,我们街坊四邻都亲眼所见,确实是那对夫妇和那姓胡的黑心大夫诬陷柳大夫,你莫要听信坏人的一面之词啊。”
“对,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
李捕头深深看了陆砚一眼,这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人畜无害的,不想竟是个人精。′1-3\3,t·x_t..?c/o.m′
话里话外把胡县令架在“明察秋毫”的位置上,又点出是诬告,胡县令若还想借题发挥,就难看了。
再加上,眼下如果强行抓他们回去,恐怕会引来众怒,于胡县令同样不利。
“嗯。”李捕头点点头:“既如此,本捕头会如实回禀周大人。若大人还需传唤,自会再行通知。你们好自为之。”
他挥挥手,带着衙役也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脚步顿了顿,似乎想对云仲卿说点什么,最终只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
众人散去。
院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小院片刻,随即——
“哇!娘!我们……我们真的……没事了?!”
云飞扬第一个跳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看向那空了的磨盘,又有些肉疼,“就是…钱都没了……”
“闭嘴!钱没了还能再挣。人没事比什么都强。”柳芸娘呵斥道。
但脸上紧绷的肌肉终于彻底放松,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只是眼圈有些发红。
她看向陆砚,眼神无比复杂,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前所未有的认可和柔和:“陆砚…这次,多亏了你。”
没有他,别说保住云家,恐怕连微微和清霜……
云仲卿重重拍了拍陆砚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佝偻的背脊似乎挺直了一些,浑浊的眼中精光微闪,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云知微走到陆砚面前,仰起脸,清澈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