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食。”

陈顺利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徐国强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他下意识伸手往后脖颈一摸，果然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凑到鼻子前一闻，一股子酸臭味。

他想起来了，早上为了抄近路，从公社后面的猪圈边上挤了过去。

“你！”

徐少民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陈顺利没再搭理他们，径直走到苏晴面前。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粗布手帕，很旧，但是洗得干净。

他抬起手，轻轻擦掉苏晴额头上因为紧张冒出的细汗。

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很专注。

然后，他转过身，重新面对那叔侄俩。

“我婆娘胆小，怕狗叫。”

他顿了顿，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

“是自己滚，还是我让你们滚？”

这话，不带一个脏字，却比巴掌扇在脸上还疼。

“陈顺利！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徐少民终于绷不住了，跳着脚骂，

“你以为你抓了头畜生就了不起了？我三叔在县里……”

他话没说完，陈顺利动了。

手腕一抖。

手里那截一直拎着的铁链子，活了。

“哗啦！”

铁链破风而出，毒蛇一样缠住了那辆崭新的自行车。

陈顺利手臂肌肉一绷，猛地向后一拽！

那辆被徐国强当成命根子的自行车，跟个纸糊的玩具一样，被硬生生拖拽了过去，重重地砸在院子中间的石磨上。

“哐当——！”

一声巨响，车架扭曲，车轮子都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整个院子，死一般寂静。

徐国强看着那堆废铁，心疼得脸都拧巴了，可对上陈顺利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那里面，没有火气，什么都没有。

就像在看两只碍事的苍蝇。

“现在，滚。”

徐国强和徐少民，连个屁都不敢再放，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

村口，只留下一句怨毒的狠话。

“陈顺利，你给老子等着！”

陈顺利看都没看那堆废铁，扭头对刘青梅撂下一句。

“妈，以后再有野狗进院，直接打。”

他又看向赵铁柱和李刚。

“把这堆垃圾，扔村口粪坑里去。”

最后，他才转身，回到苏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