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够了?"
他一个个看过去,刚才在嚼舌根的那几个婆娘吓得把头埋进了胸口。_k!a!n`s,h_u+a?p.p?.¨n`e?t?
"谁再敢乱嚼一句舌根。"
"我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陈顺利那句要把舌头割下来喂狗的话,像一把冰刀子,插进了每个人的后脖颈。
那几个嚼舌根的婆娘,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跟刚从井里捞上来似的,吓得腿肚子直转筋,恨不得当场给自己嘴上缝几针。
整个场子,一时间死寂。
苏晴的哭声,也从最开始的撕心裂肺,变成了压抑的抽泣。
她趴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彻骨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活过来了,但名声也彻底完了。
就在这片死寂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尖尖细细地从人群后头冒了出来。
"啧啧,这……这身子都被男人从头摸到脚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说话的是马癞子的堂婶,声音不大,却像一根绣花针,又毒又准,精准地扎进了所有人
心里的那点龌龊。
她瞅着陈顺利的背影,又瞥了一眼地上烂泥似的苏晴,嘴角撇了撇,补了一句更毒的话
。
“救上来又有啥用?不清不白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一句话,像往滚油里泼了瓢凉水,瞬间炸开了锅。/k·s′j?x-s!w·.^c!o/m?
刚刚还被陈顺利吓住的村民,看向苏晴的眼神又变了。
不再是惊恐,也不是同情,而是一种混杂着鄙夷和看好戏的轻贱。
是啊,人是救上来了。
可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个大男人从水里又搂又抱地捞出来,胸口还被那么按来按去。
在这青杠村,名声算是烂透了,比跳井死了还难听。
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头,看着周围那些人的脸,那些眼神,比井水还要冷,还要黑。
她感觉自己又掉下去了,掉进了一个更深、更黑、没有底的井里。
陈顺利动了。
他走到苏晴面前,高大的身影像一堵墙,挡住了所有射向她的视线。
他脱下自己身上那件湿透了的粗布外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弯腰,把衣服披在了苏
晴单薄的肩膀上。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整个村子的人。
“人,是我捞的。"
他的声音不响,却像石头砸在冰面上。
“身子,是我碰的。"
他顿了顿,目光从一张张呆滞的脸上扫过。
“所以,这个人,从今天起,就是我陈顺利的。"
整个坝子,鸦雀无声。~d.u_o′x^i~a?o?s+h_u`o·.′c^o~m¨连风都好像停了。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赵铁柱和李刚也傻了,呆呆地看着陈顺利的背影,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李刚嘴巴动了动,跟见了鬼似的,凑到赵铁柱耳边小声嘀咕。
“我滴个亲娘,顺哥这是……这是不是井水灌脑子里,泡浮囊了?"
赵铁柱下意识回了一句:“他刚从井里出来,可不就是灌满了水么。"
陈顺利没理会他们。
他重新蹲下,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她的脸惨白,嘴唇发青,眼睛里空洞洞的,没有一点光,像个被抽走了魂的娃娃。
“苏老师。"
他喊了一声。
苏晴的身体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你愿不愿意?"
他问得直接,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不是在求婚,更像是在给她下最后通牒。
愿意,就活。
不愿意,他就撒手,任由她被这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苏晴看着他。
看着这个浑身滴着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刚刚把她从地狱里捞出来的男
人。
他身上有一股子寒气,也有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
这是她唯一的生路了。
她看着他,眼泪又一次涌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