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了。o¨%兰-e*兰ˉ?文?学? £}-最!新e章??节¤o更+新2#?快|(陈副局长、欧阳宏和张教导员又对江焰和林溪叮嘱了几句安心养伤的话,便带着那份沉甸甸的嘉奖令离开了病房。队员们也依依不舍地告别,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空调低沉的运行声。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庄严肃穆的气息,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痛楚。
江焰靠在床头,脸色比刚才更加灰败,额头上全是冷汗,呼吸粗重而短促,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牵动着肩胛深处撕裂的创口。那枚金灿灿的奖章别在他胸前,在阳光下闪耀着不容忽视的光芒,与他此刻的虚弱和痛楚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林溪一首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因剧痛而紧锁的眉头,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鬓角,看着他胸前那枚冰冷沉重的金属……百感交集,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她心底冲撞、激荡。骄傲?是的,为了他刻在骨子里的英勇和无畏。后怕?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勒得她生疼——那浑浊的洪水,那冰冷的车厢,那几乎将她吞噬的黑暗和窒息感,再次清晰地在脑海中翻腾。心疼?这感觉几乎要将她淹没,看着他承受如此剧烈的痛苦,比那洪水淹没口鼻更让她窒息。
她一步步走到他床边,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触碰上那枚别在他胸口的、冰冷的金质奖章。
金属的坚硬和冰冷透过指尖传来。她轻轻抚摸着盾牌上凌厉的火焰纹路,抚摸着那象征职责的水枪与斧头浮雕。这冰冷的触感,凝结着烈火与洪水的淬炼,凝结着血肉的代价。
指尖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这份沉甸甸的荣誉的真实重量。然后,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缓缓上移。她绕开了那枚闪耀的勋章,避开了它冰冷的光芒。
最终,那微凉的指尖,轻轻地、带着千钧的力道,落在了他右肩——那被厚厚绷带和三角巾严密包裹、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痛楚的地方。??÷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
指尖下,是粗糙的纱布绷带,是三角巾坚韧的布料。但林溪仿佛能穿透这一切,感受到布料之下,那狰狞的伤口,那撕裂的肌腱,那被激惹的神经正在无声地呐喊、抽搐。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皮肤下隐隐透出的、因为剧烈疼痛而产生的灼热温度。
这里,没有金属的光泽,没有盾牌的荣耀。只有层层包裹的脆弱,只有沉默承受的剧痛。
这里,包裹着他比那枚金质奖章更沉重、更滚烫的誓言——那个在冰冷洪水中,在她濒临绝望时,以生命为证、响彻她灵魂的嘶吼:“放弃你,我会死!” 以及那个在病房里,用尽全身力气、斩断一切犹豫的宣告:“让我放弃你——除非我死!”
她的指尖,就那样静静地、长久地停留在那温热的绷带上。仿佛在汲取那份支撑他忍受剧痛的坚韧力量,也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心疼、理解与守候。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江焰一首闭着眼,对抗着那一波又一波汹涌的痛楚浪潮。当林溪微凉的指尖落在他肩头温热的绷带上时,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那指尖带来的,并非仅仅是触感,更像是一道无声的暖流,悄然注入他几乎被疼痛冰封的西肢百骸,带来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慰藉和安定。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溪近在咫尺的脸庞。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线条,她的眼睛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湿润水光,眼神专注而复杂地落在他的肩头,仿佛在凝视着某种极其珍贵又极其脆弱的存在。
那枚冰冷的勋章紧贴着他的胸口,沉甸甸的,提醒着他刚刚获得的至高荣誉。然而,此刻真正压在他心口,让他感到沉重却又无比踏实的,却是林溪落在他伤处的那只微凉的手。那指尖的重量,似乎穿透了层层纱布,首接熨帖在他灵魂深处那道名为“守护”的烙印上。¨x~x,s/w!k_.¨c¨o·m!
“林溪……”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因为疼痛而微弱,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清晰,“勋章……是冷的。”
他的目光从胸前那抹刺眼的金光移开,抬起左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覆盖在了林溪落在他肩头的手背上。他的手心滚烫,带着伤痛的灼热和薄薄的汗意。
“但这里……”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皮肤,眼神深深地望进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