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震撼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她的西肢百骸!她呆呆地望着他,望着他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焚尽一切火焰的眼睛,望着他因激动和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望着他肩头绷带上刺目的暗红……那冰冷的、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恐惧,在这一刻,在他这以生命为誓的宣告里,如同阳光下的坚冰,轰然碎裂!化作滚烫的暖流,奔涌向西肢百骸!
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地、无声地滑落。\d¨a?s_h,e+n^k?s′.*c^o_m+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恐惧的泪水。那是心防彻底崩塌的泪水,是沉重的枷锁被击碎的泪水,是迟来的、汹涌的、几乎要将她溺毙的心疼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的暖流!
她看着他因激动而更加苍白的脸色,看着他肩头绷带上那抹刺目的暗红在视野里扩大,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下那双依旧燃烧着后怕与痛楚的眼睛……巨大的心疼瞬间压倒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傻子……”她哽咽着,带着浓重的哭腔,艰难地抬起那只没有输液的手,颤抖着伸向他吊在胸前、缠满绷带的右臂。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触碰上绷带边缘那抹刺眼的暗红,仿佛怕弄疼了他。
“你这个……大傻子……”泪水更加汹涌地滚落,她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为了拉住我……伤成这样……还……还跳下来……”
她的指尖感受到绷带下坚硬的手臂轮廓和那抹湿冷的暗红所代表的痛楚,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喉头。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责备或控诉的话,只剩下满心满肺的心疼和一种迟来的、汹涌的悔意——为自己这七年加诸于他的冷漠和伤害。
“对不起……”她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指尖轻轻地、颤抖地抚过那染血的绷带,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心疼和懊悔,“……以前是我,太固执……太冷漠……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久……”
林溪的话,如同最温柔的羽箭,精准地射中了江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更加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暖流所取代。
他猛地俯下身,再也顾不上是否会牵动伤口。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沾着泪水和血渍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轻轻捧住了林溪满是泪痕的脸颊。拇指带着薄茧,极其温柔地、带着微微的颤抖,一遍遍地擦拭着她脸上汹涌的泪水,仿佛要抹去她所有的委屈和伤痛。
“别哭……”他的声音嘶哑到了极致,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虔诚的温柔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满足,每一个字都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再哭下去,等下苏晴回来了,非得骂死我!她临走前可是交代,我要是把你弄哭了,她饶不了我……”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抚她,眼底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伴随着高跟鞋轻快又刻意放大的脚步声。苏晴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袋新鲜欲滴的草莓和几个橙子,脸上挂着“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偏不说破”的、属于专业演员的夸张表情。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哟~二位,气氛……好像不太对劲啊?”苏晴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调侃,目光精准地扫过林溪明显哭红的双眼、脸上未干的泪痕,再落到江焰那只还捧着林溪脸颊、指节分明却沾着泪水的左手上,最后定格在他肩头绷带上那片刺目扩大的暗红上。她那双漂亮的杏眼瞬间瞪圆了,里面那点戏谑的笑意瞬间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取代。
“江!大!队!长!”苏晴把水果袋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叉着腰,火力全开,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在舞台上念台词,“我临走前怎么说的?!嗯?!‘老实躺着!’‘不许乱动!’‘要是把溪溪惹哭了,我饶不了你!’——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啊?啊?!”她指着江焰肩头的绷带,又指指林溪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你看看!你看看!这血都渗成什么样了?!这眼睛都肿成桃子了!江大混蛋,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是觉得我这‘饶不了你’是说着玩儿的?!”
苏晴的突然闯入和连珠炮似的质问,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病房里那几乎要将两人融化的浓烈情绪。林溪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江焰的手,脸颊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但苏晴的怒火让她一时忘了动作。江焰则像是被老师抓包的坏学生,那只捧着林溪脸颊的手触电般僵了一下,随即有些狼狈地、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甚至掩耳盗铃般用左手遮了遮根本遮不住的渗血的绷带。
“苏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