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

里面有一种白色的丝蚕，还有数不清的，像是蚊子幼虫一样的红色小虫。

“啊，江风，这是什么？”

周琳抓着江风的肩膀，整个人贴到了他的背上。

就在这个时候，周永棠终于抬起了头。

他看见江风，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呵呵，呵呵呵。”

“江风，真被你说中了。”

“三年纸醉金迷，那无边的富贵，终究是黄粱一梦，我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呀。”

“唉……”

周永棠长叹一声，抓着头发，不停地摇头。

江风脸色冷漠，想起了三年前，周永棠找到他时，激动的神色。

“你放心，江小哥，啊不，是江大师。”

“只要你能为我求得富贵，三年就三年，我绝对不会后悔。”

“你真的想好了吗？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会让你付出更多的代价。”

三年前，周永棠信誓旦旦，拍着胸口保证。

“你放心吧，江大师，不管什么代价，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记忆闪回，周琳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爸爸，江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江风叹了口气，看着低头不敢见人的周永棠，把三年前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半晌，周琳松开了手。

眼神黯淡，像是看不见明天的绝症病人。

她揪着头发，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不信，不是真的，不，不是真的。”

一滴泪水，啪嗒掉在地上。

周琳抱着头，蹲在地上抽泣，她的身子看起来那么柔弱，像是被抛弃在垃圾站的猫咪幼崽。

江风抬了抬手，刚想安慰一下，但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三年前九叔警告过他，三年后，当断则断，绝不能拖泥带水。

要不然，周家的债，就会变成江家的债。

和周家人牵连越深，孽缘就越深。

“琳琳，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妈妈，也对不起你和你大哥。”

“这次我真的错了。”

周永棠终于鼓起了勇气，把周琳抱在了怀里。

“以后我再也不要什么富贵，等你妈出院，我们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周琳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重重点头。

“爸爸，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能反悔。”

周永棠老泪纵横，“我的乖女儿，如果爸爸反悔，这辈子就不得好死。”

“你大哥呢，这个浑小子，又跑去哪了？”

父女俩人，终于解释清楚了误会。

也包括周家和江风的误会。

但还有一件事，依旧是个谜。

“周老板，你身上的血咒，到底是怎么来的？”

周永棠眯着眼睛回忆，眼里有愧。

“我记得几天前，当时公司的资产被冻结，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当时我想着，也许你的法事不灵验，我还有其他机会，就去五帝庙烧香祈福来着。”

周永棠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五帝庙的庙祝孔二爷，他给我喝了一碗神水，说是能消灾解厄，当晚我又约了老朋友到玫瑰酒吧谈生意。”

“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