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哂笑。

“呵呵。”

他咬着牙，忍着浑身的胀痛，撑着双臂坐起身子靠在床头上。

侧目望向不信自己的女人，空洞地眸底竟多了一丝委屈。

“露露，是江城推的我，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他为了掩盖自己罪行，假装自己也从楼梯上滚下来。”

说到最后，声音竟带着哭腔：

“我相信，他伤得比我轻，醒来定会诬陷是我推了他......”

这话，这语气，这神情。

竟与江城醒来时几乎一模一样！

不由令人心底莫名发怵。

纤长如羽的睫毛颤了颤，蒋露蹙眉质问：

“江奇，你身上的鞭痕，是你自残留下，还是病院里有谁虐待你？”

虽没有正面回答。

但江奇听出了对方心里的答案。

心里犹如一阵刺骨寒风猎猎刮过，所到之处一片冰寒。

他垂下眸，遮掩住眸底闪过的凄楚。

反唇讥笑。

“你是关心我，还是想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疯子？”

“两者都有。”

蒋露没有犹豫，她向来不喜欢废话，声音淡淡：

“江奇，你若还想在江家待下去，请不要再做出令人心寒的事来。”

“那江城欺负我呢？”

江奇望向窗外，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很美。

但他只觉得，是血的颜色。

声音低低的，继续反问：

“你是不是也要来警告或者威胁我，让我不要再伤害江城？”

那句‘两者都有’让他重新有了一丝希望。

她承认关心自己。

他想知道。

面前的女人对他是否有一丝，哪怕那一星点的情。

毕竟他曾经那般爱过她。

“我不会警告或者威胁你。”

蒋露摇头，平静地陈述：“我和你之间已是陌路，我只是讨厌看你疯狂起来时的所作所为。”

说到这，她顿了顿。

语调中含着深深的不屑与讽刺：

“你若不想再次回精神病院，就别再伤害他，或是离他远点。否则——”

剩下的话被她吞了回去。

江奇回眸看向她，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绝情的面容，心脏像被人狠狠攥紧，呼吸一窒。

她说，他们之间已是陌路。

原来，她对他从未有过任何期许。

他苦笑一声，闭上了双眸，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表情。

他知道。

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竟还侥存一丝希望，希望这女人对自己还有爱。

本以为蒋露会识趣离开。

却没想到。

下一刻病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江慧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啪！”

狠狠的巴掌甩到他脸上，打偏了脑袋。

火辣辣的剧痛袭来，让他眼眶泛红。

“江奇，阿城可是你弟弟，你怎能如此歹毒将他推下楼梯！”

江慧指着他，愤怒难抑，连带着胸脯急促起伏，脸庞涨得通红。

蒋露也被这一巴掌给惊到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但选择了冷眼旁观。

江奇怔愣了许久。

慢慢抬起头，对上江慧愤怒的视线。

却笑了笑，眼里浮起讥讽。

淡淡反问。

“我的亲姐姐，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弟弟。我说是他推的我，你也会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替我报仇吗？”

“......”

江慧猛地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