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瞬间吸引了战场上相当一部分注意力。血灵军的攻击重心出现了一丝偏移,更多的攻击朝着玄甲突围的方向倾泻而去。
然而,那位踏着血色冰晶之路缓缓前行的初代首领,猩红的目光却只是极其短暂地在玄甲那决绝突围的身影上扫过,如同掠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随即便重新锁定在冰墙裂痕之后,那道散发着纯净金光的身影——金灵!
对于玄甲的突围,对于他背上那个可能至关重要的包裹,这位恐怖的存在,竟表现出一种近乎漠视的态度!仿佛那一切,都不值得他投注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力。
他的目标,清晰而唯一——摧毁那纯净的光!
首领的脚步并未因玄甲的突围而有丝毫停顿。他依旧不疾不徐地走向冰墙裂痕。随着他的靠近,空气中弥漫的污秽血煞之气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疯狂地向他汇聚,在他身后形成一片粘稠如血的暗红披风,猎猎飞扬!一股令人窒息的、纯粹的毁灭法则波动,开始在他空着的双拳之上凝聚!
金灵(或者说主导行动的遗民魂灵意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那缓缓走来的身影,带来的压力远超之前的初代军团长!覆盖全身的净世金铠光芒大放,胸甲中央的净化符文疯狂旋转,散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他缓缓抬起覆盖着金色臂铠的双手,掌心对准了步步逼近的首领,纯净的金光在掌心高度凝聚,压缩,散发出足以净化一方天地的恐怖威能!他不能退!身后是昏迷的涵婓和冰凰,是最后的幸存者!
就在这千钧一发、两大恐怖存在即将碰撞的瞬间——
“呃……咳!”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呻吟,在玄甲原本守护的位置响起。
是涵婓!
在玄甲决死突围、吸引走大量火力的瞬间,巨大的压力稍减,涵婓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从昏迷的边缘挣扎着苏醒过来!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散发着无尽毁灭气息、正一步步走向金灵的暗红身影!还有金灵那虽然金光璀璨、却显得无比孤立的身影!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猛地攥住了涵婓的心脏!那是天碑之力对巨大威胁的本能反应!来不及思考,也无力站起,涵婓几乎是凭借着一股本能,将残存的所有力量——包括那几乎枯竭的天碑之力——疯狂地灌注进自己的声音之中!
“住手——!!!”
这一声嘶吼,不再是涵婓原本虚弱的声音,而是被天碑之力加持、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直指本源的奇异力量!声音如同无形的利剑,瞬间穿透了战场上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存在的耳中!尤其是那位初代首领!
嗡!
涵婓胸前,那代表着天碑名号“噬君者”的烙印,在强行催动力量的瞬间,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那血光妖异而霸道,带着一股逆乱规则、吞噬万物的气息,瞬间照亮了他苍白如纸的脸庞!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这蕴含着奇异法则力量的怒吼,让即将出手的金灵(遗民意志)都为之一顿,掌心的金光微微凝滞。^x-x.k`s^g?.+c¨o¢m/
而那位仿佛无视一切的初代首领,他那稳定前行的脚步,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停顿!
咚。
他的右脚悬停在半空,距离落下只差毫厘。覆盖着暗红臂铠的双手上凝聚的毁灭法则波动,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紊乱。
他那面甲下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被强光照射,猛地收缩了一下!如同冰冷的蛇瞳骤然聚焦!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头颅。那沉重的头盔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猩红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地,落在了那个倚靠在城垛下、胸前血光爆闪、气息微弱却眼神倔强的青年身上。
那目光冰冷、漠然,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没有愤怒,没有意外,甚至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人”的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审视。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打量一件物品般的冰冷扫描。
猩红的目光在涵婓胸前那爆闪的“噬君者”烙印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那烙印散发的血光,似乎让那两点猩红的光芒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涟漪?仿佛平静的死水被投入了一粒微尘。
但这丝涟漪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随即,那猩红的目光便彻底移开。仿佛涵婓那蕴含天碑之力的怒吼,那爆闪的“噬君者”烙印,都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微风,甚至不值得他多投注一瞬的目光。
悬停的右脚,带着碾碎一切的决绝,重重落下!脚下的血色冰晶轰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