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血阵已成,整个焚心谷化作一片沸腾的血海炼狱。¨小!说/宅* ?更!新\最?快*粘稠的血浆不是流淌,而是在赤瞳癫狂的意志下疯狂地翻滚、咆哮,蒸腾起猩红刺鼻的雾气,遮蔽了本就因血月而显得诡异的天空。空气中充斥着铁锈般的腥甜与硫磺似的焦灼,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下滚烫的沙砾,灼烧着咽喉与肺腑。谷内嶙峋的怪石被血浆包裹、腐蚀,发出“滋滋”的哀鸣,逐渐融化,为这片血海增添新的燃料。
赤瞳悬浮于阵眼之上,他庞大的身躯此刻更像是一个被强行点燃的火炬。每一次呼吸都喷吐出灼热的气浪,皮肤寸寸龟裂,缝隙中不是血肉,而是熔岩般刺目的血光。他舍弃了最后的防御,将毕生修为、连同燃烧生命本源产生的狂暴能量,毫无保留地注入脚下的大阵。血阵的光芒不再是平面的符文,而是化作无数条狰狞扭动的血色巨蟒,它们昂首嘶鸣,无形的禁锢之力死死锁定了阵中那两个渺小的身影——涵婓与帝君兽。
“虫子!你们只配在这焚天血狱中化为灰烬,滋养本座的神通!”赤瞳的声音不再是震动耳膜,而是直接在涵婓的神魂深处炸响,带着焚毁一切理智的疯狂与怨毒。他双臂猛然下压,整个血海瞬间沸腾到了极致!
轰——!
如同火山彻底喷发,数十道粗壮如天柱的血色光流,裹挟着足以融化精金的恐怖高温和湮灭神魂的毁灭意志,从四面八方,自上下左右,没有任何死角地向着阵眼中心的涵婓与帝君兽轰然倾泻!整个焚心谷的空间都在这一刻剧烈扭曲、塌陷,光线被彻底吞噬,只剩下纯粹到令人绝望的猩红。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绝杀,涵婓的感官却陷入一种奇异的沉静。他的心脏与帝君兽的心脏以同一个频率搏动,每一次收缩舒张都如同远古的混沌战鼓在擂响。血契进阶带来的不仅是力量的共享,更是灵魂层面的短暂交融。
不需要言语,甚至不需要意念传递。帝君兽那庞大身躯的每一寸肌肉的紧绷,体内混沌能量奔流的每一条路径,对空间最细微波动的感知,都如潮水般清晰地涌入涵婓的灵台。同样,涵婓那不屈的意志,对幽冥寒气精妙的操控本能,对血灵之力本质的深刻理解,也瞬间烙印在帝君兽的兽性本能之中。
“吼——!”
帝君兽仰天咆哮,声浪不再是单纯的兽吼,而是带着空间被强行撕裂的刺耳尖啸!它庞大的身躯表面,那些新生的、蕴含着幽冥寒气的暗金纹路骤然亮起,与它双角上扭曲的混沌符文交相辉映。面对那数十道灭世血柱,它没有试图躲避——在这被血阵彻底封禁的空间里也无处可躲。
它张开了那仿佛能吞噬星辰的巨口!
这一次的吞噬,不再是简单的撕咬。一个深邃到无法形容的黑色漩涡在它巨口前方骤然成型。漩涡的边缘并非平滑,而是呈现出破碎玻璃般的空间裂痕,无数细小的次元碎片在其中生灭沉浮。漩涡的中心,是纯粹的虚无,连光线都无法逃逸。
恐怖的吸力爆发!
轰隆而来的血色光柱,在触及那黑色漩涡边缘的瞬间,竟如同泥牛入海,被一股沛然莫御的混沌伟力强行扭曲、撕扯、拉长!狂暴的血灵能量像是被投入了宇宙级数的粉碎机,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炽热的血色光芒被强行从光柱形态剥离、分解,化作无数道细碎的红线,身不由己地被拖拽着,旋转着,没入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帝君兽的身体剧烈震颤着,如同承受着万钧重压。覆盖全身的鳞片缝隙中,幽冥寒气的蓝光与吞噬血能后激发的混沌暗芒激烈地冲突、交融,在它体表炸开一蓬蓬细碎的能量火花。每一次吞噬,都像有万吨岩浆在它体内冲撞。但它的双瞳,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冷酷的专注,死死锁定着那些被强行“喂”进来的毁灭能量。
涵婓立于帝君兽宽阔而震颤的头顶,他的右臂衣袖早已在能量激荡中化为飞灰。整条手臂上,那由血契升华而浮现的、属于血灵军的古老暗金色纹路,此刻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闪烁。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鲜血,那是分担帝君兽吞噬狂暴能量所带来的巨大负荷的反噬,灵魂仿佛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
但他的眼神,却比万载玄冰更冷冽,比淬火的利刃更锐利。他清晰地“看”到了,在帝君兽以混沌吞噬强行撕开血阵能量洪流的刹那,那庞大能量流中,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毁灭气息完全掩盖的破绽——那是赤瞳强行催动超出自身极限的力量,导致神魂与血阵核心连接处出现的一丝不稳定涟漪!
就是现在!
涵婓左臂猛然抬起,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