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
“乔晚。”桑白梨忽然轻声说,“你知道吗……人在最痛的时候,反而不会哭了。”
乔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傅聿危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盒退烧药,面无表情说。
“傅总让送来的。”
桑白梨看都没看一眼,冷冷道:“滚。”
助理没动,只是把药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乔晚犹豫看着那盒药,又看看桑白梨。
桑白梨闭上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扔了。”
“桑老师……”
没有回应,桑白梨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乔晚红着眼睛照顾她,一晚上都不敢睡。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逼近。
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傅聿危站在她背后,黑色风衣上沾着夜露,眉眼冷峻,眸色沉得吓人,正一瞬不瞬盯着床上高烧昏迷的人。
“傅、傅总……”
乔晚声音发抖,下意识起身挡在桑白梨床前。
“出去。”
乔晚攥紧衣角,犹豫。
“我让你出去。”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没听见?”
乔晚咬了咬唇,最终低头快步离开,临走前忍不住回头——
傅聿危已经坐在行军床前,指尖悬在桑白梨脸颊上方,迟迟未落。
帐篷内静得只剩桑白梨急促的呼吸声。
傅聿危盯着她惨白的脸色,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伸手掀开被角,腰侧绷带上的血迹刺得他瞳孔一缩。
“蠢货……”
他低声骂,恼怒打电话喊陈医生过来,不一会,陈医生就提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他立在帐篷外,小心喊了一声,“傅总。”
“进来!”
等到应允,陈医生掀开帐帘走进来,傅聿危看到他,没好气骂了一句。
“没用的东西。”
陈医生不敢反驳,赶紧识趣替桑白梨检查伤口。
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的瞬间,傅聿危呼吸一滞——
化脓的创面狰狞外翻,边缘泛着青紫,血水混着组织液不断渗出,显然已经感染多时。
陈医生迎着傅聿危死亡凝视,硬着头皮解释。
“桑小姐一直……拒绝治疗。”
“废物!她说不治就不治?你们是医生还是她是医生?!”
陈医生噤若寒蝉,只能加快手上动作。
酒精棉触到伤口的刹那,昏迷中的桑白梨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