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轻声说,“只是突然明白了,像我这种人,就不该相信有人会......爱她。”
最后两个字桑白梨说的极轻,恍若气音,但傅聿危还是听见了。
他的心猛然一揪,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她浑身湿透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怜,掌心那道疤在灯光下像朵枯萎的花。
当时他为什么会吻下去?
“我错了。”桑白梨睁开眼,里面已经一片死寂,“我会乖乖听话,求你......别动院长。”
......
傅聿危离开后,桑白梨慢慢坐起身。
她不顾白皙身上猩猩点点吻痕,随意捞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
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里面装着她这三年来珍藏的每一件“礼物”。
她拿起一条钻石项链,那是傅聿危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那天她刚拿下第一个代言,他亲自为她戴上,在她耳边低语:【很适合你。】
梨花木簪是她二十一岁生日时他送的,那时候她已经在他身边一年,他郑重插在她发间,说这是他亲手做的,梨花木簪配我们梨梨正好。
她欣喜不已,天真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交易。
最可笑的是那条手帕,上面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香水味。
有一次她发烧,他照顾她一整夜,用这条手帕为她擦汗。
桑白梨将手帕紧紧攥在掌心。
她真傻,怎么会以为金主会对她动心?
她早该明白的,没有人会爱她,不管是傅聿危,还是她的父母......
深吸一口气,她拿起打火机。
火焰跳动的瞬间,她还是犹豫了,盯着那支精美的梨花木簪。
下一秒,傅聿危冰冷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玩腻了就送给你们!】
火焰吞噬了木簪,手帕化为灰烬,钻石项链被她扔进楼下花圃。
做完这一切之后,桑白梨又从檀木盒里拿出一个铃铛,铃铛很破旧,和刚才那些物品格格不入,但桑白梨还是很珍惜把它放在里面。
“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你说等我画到九十九朵梨花,你就来找我,可现在都十五年了。”
她等了他十五年,为什么他还不出现?
如果他来找她,她就不会......
桑白梨抚摸着铃铛,泪水无声滑落。
盒子最底层有一张照片,满脸慈祥的桑院长正在给孩子们分发梨膏糖,她站在一旁笑看着他们。
这是她进入娱乐圈前最后一张合影,也是桑院长没生病的时候。
“院长......再等等我......”
“我一定可以治好您的病,一定可以守好孤儿院......”
突然,她指尖触到相框背面的凸起,拆开后,一张泛黄的纸条飘落。
“小白梨,当年火灾里你救的那个男孩,他姓——”
纸条后半截被血迹模糊,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个“傅”字。
桑白梨的血液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