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亮出证件，“我们在查一起旧案，跟‘Ω计划’有关。”

老人眼珠猛地一缩，接着剧烈咳嗽起来，身子都跟着抖。

护士赶紧上前安抚，林羽瞅准机会接着问：“您当年是不是负责数据建模？”

“模型……模型不能乱用……”老人嘟嘟囔囔，“一旦用了，就收不住了……”

“啥意思？”唐婧赶紧追问。

“他们……把系统……当成武器。”老人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轮椅上。

林羽和唐婧对视一眼，心里都冒起一股寒意，后背凉飕飕的。

出了疗养院，林羽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是我。”他说，“帮我查查十年前有没有关于‘Ω计划’的内部会议记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要查那个？”

“对。”

“你疯啦？那是封存档案。”

“我知道。”林羽语气坚定得很，“但我必须看到。”

对方叹口气，“行吧，我试试。”

三天后，林羽拿到一份扫描件。那是一份会议纪要，日期是2013年4月17日，地点是中央某保密单位。

纪要上显示，当时好几个部门的代表都参加了，其中有个代号“z - 07”的人。

林羽手指停在那行字上，像是被钉住了。

z - 07，正是“周”。

会议讨论的是“Ω计划”的升级方案，还有要不要把它用在真实案件的心理预测和干预上。

林羽快速扫完纪要，发现有一段话特别关键：

“经评估，建议将系统投入实战测试，选取三起未侦破案件进行模拟分析，并观察其对嫌疑人决策路径的影响。”

也就是说，当年有些案件，其实是被人操控的。

包括他母亲的死。

他猛地合上文件，心脏跳得像敲鼓，胸膛都跟着震动。

“唐婧。”他压低声音，“我们得把这东西公布出去。”

“没人会信的。”唐婧皱着眉，“这是内部文件，还是复印件。”

“那就找原件。”林羽眼里燃起一团火，“只要能证明这份文件是真的，就能打破现在的僵局。”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麻烦就找上门了。

那天早上，林羽刚进警局，就被通知去参加一个临时会议。

会议室里，坐着几个陌生人，穿着便衣，表情严肃得像石头。

“林羽。”其中一个开口，“我们是纪委的。”

林羽心里“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你们涉嫌违规操作，私自调取机密档案。”

“我没有……”

“不用解释。”那人打断他，“从现在起，你被暂停职务，配合调查。”

唐婧“蹭”地一下站起来，“你们凭啥？”

“就凭你搭档越权查阅国家保密级文件。”那人冷冰冰地说，“还有你们最近的举动，已经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了。”

林羽被带走前，回头看了唐婧一眼。

她站在原地，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要被关一阵子。

但他也清楚，自己已经到了某个边缘。

而这，才刚刚开始。

他被带到一间封闭的屋子，屋里就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对面坐着那个纪委干部。

“林羽。”那人看着他，“你到底想查啥？”

林羽没吭声。

“你知道你母亲当年咋死的不？”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

“你以为是你查出来的真相？”那人冷笑一声，“其实，二十年前就有人想把这事了结。你母亲只是其中一个。”

“那你告诉我，她到底发现了啥？”林羽咬着牙问。

那人没回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轻轻推到他面前。

照片上，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一座大楼前。那人戴了顶帽子，脸看不清，但胸口别着一枚徽章——正是当年“Ω计划”研究人员的标识。

林羽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嗓子眼发干。

“这个人是谁？”他问。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就是不说话。

“他是谁？”林羽又问。

“你觉得呢？”那人反问一句，然后站起来，整理了下外套，“林羽，回去好好想想。有些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说完，他转身走了，留下林羽一个人坐在那，盯着照片，半天没动。

窗外，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屋里，却像掉进了无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