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c¨h`a_n~g′k′s¢.+c~o/m_
当萧烈再次醒来,睁开了极为沉重的眼皮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军医的营帐内。
他右肩所受的箭伤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包扎和处理。
强行熄灭引线的右手也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只是掌心里的灼痛依然十分清晰。
忽然,帐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萧烈立刻闭上眼睛。
“他还没醒?”
唐玉妃的声音相较平日有些沙哑。
军医恭敬地回答道:“回将军,萧校尉失血过多,还中了些毒。”
“好在他身体极强,气血旺盛,中毒又没有太深,现在他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了,只是……”
“说!”
“他掌心的烧伤有些奇怪,按理说普通火焰是不会造成这种结晶状伤疤的,这倒有点像是……”
军医话音未落,萧烈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突然逼近。
接着便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温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脸上,让他有种痒痒的感觉。
这让萧烈不得不睁开眼睛,结果正对上唐玉妃探究的目光。
“装睡?”
唐玉妃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些许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来你伤得还不是很重啊。”
萧烈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唐玉妃给按回了床榻。
她的手指非常冰凉,下一刻却将整个手掌都覆盖在了他受伤的手掌上,轻轻地摩挲着。
“是被那火龙油烧的?敢用手直接抓灭浸泡过火龙油的引线,你还是头一人。′5_4¢看/书¨ ,免.费+阅·读*”
“将军明鉴。”萧烈苦笑,“当时情况紧急,总水闸随时可能被炸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知道!”
唐玉妃突然打断了萧烈的话,然后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狼牙项链,接着说道:“这是当时赵铁山在你晕倒时从你掌心里找到的东西,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唐玉妃手中的狼牙项链,上面还刻着一个“崔”字,萧烈沉默了。
唐玉妃又接着问道:“崔崇焕乃是兵部侍郎,你确定当时那名亲卫说的是这个名字?”
“你认为这个狼牙项链上的崔,是否就代表着崔崇焕?”
一连几个问题,直接让萧烈沉默了。
此事太过复杂,他也无法妄下定论。
况且当时那个被吊死的亲卫,也仅仅说了“崔工部”这三个字。
还有当时处于地下的那些蛮族,说的也都是崔大人,而没有提到全名。
朝廷里姓崔的人不止崔崇焕一个,萧烈自然不能确定。
随着萧烈的沉默,帐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直到亲卫来报。
“将军,李参军求见。”
“让他进来。”
此时唐玉妃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神色,脸上看不到一丝温暖的表情。
那种关切的样子,现在也只有萧烈有资格见到。
李参军很快就走进了营帐,他的脸上神色异常凝重。
先是看了一眼萧烈,冲他轻轻点了点头。[?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两人虽然发生过一些矛盾,可毕竟都是黄泉关守将,在大是大非面前,这点私人恩怨并不会影响什么。
“李参军,这个时候来找本将,所谓何事?”
李参军微微拱手,正想说什么,却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军医和几名侍卫。
唐玉妃立刻摆了摆手淡淡道:“你们先出去。”
“是!”
屏退众人后,李参军才缓缓开口道:“将军,工部急报!”
此言一出,萧烈面色微微一凝,工部?难道李参军要说的事儿,和那个“工部崔”有关?
“两个月前,工部侍郎崔元浩秘密离京,说要来黄泉关督造一种新式守城器械。”
“崔元浩?”
听到这个名字,萧烈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这个人可是兵部尚书崔崇焕的儿子?”
李参军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萧烈问道:“没错,萧校尉难道认识他?”
此言一出,帐内温度骤降。
萧烈与唐玉妃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和忌惮。
难怪,崔崇焕明明是兵部侍郎,怎么能够指挥工部私通蛮族。
不但给他们运送各种工具,甚至还派工匠指导蛮族,给他们培养工匠。
原来崔崇焕的大儿子,竟然就是现在的工部侍郎。
萧烈分明记得。
当初他被贬流放黄泉关的时候,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