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素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才一脸悲戚的哭诉道:“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因感念高公之情,臣己在昨夜将不利于高公的证据全部付之一炬了。!如^蚊,惘? !免`废/岳?独.”
“此等因私废公之举,实难饶恕,请陛下治臣之罪!”
闻言,杨坚顿时脸色大变,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杨素,你大胆,此案牵扯谋逆,你素来精明,难道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吗?”
“臣有罪,臣该死...”杨素忙不迭磕头请罪,鲜血流淌而不自知。
见他这般,杨坚心中怒意稍减:“你先起来。”
“陛下,啊...呜呜...臣有负圣恩啊。”杨素却是没有起身,依旧痛哭流涕。
这让一旁的独孤皇后都看不过去了,当朝重臣,竟做此等女儿之状,成何体统,于是出声道:“够了,越公先且起身,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清楚,届时,陛下自有决断。”
“哦。”
杨素当即停止了痛哭,抹了一把脸后,便首接站了起来。
前后转变之快,让得杨坚都不由得有些错愕。
随后,他便将王世积案,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半月之前,宜阳郡公王世积的心腹皇甫孝谐,突然密报前者蓄意谋反,并还列举出了诸多罪状。?白~马*书-院′ `首~发\
说王世积曾经请人看相,说他当贵为帝王。
还说他在凉州担任总管期间,曾经和一众手下议论过凉州是用武之地,要把凉州作为基地,图谋大事。
当然了,杨素和独孤皇后都知道,这都是些子虚乌有,红口白牙的胡话。
可就是这些胡话,宜阳郡公,也就是王世积本人,全都供认不讳。
连其本人都认了,那就是一件铁案啊。
那么,这件谋反案,又是怎么把高颎卷进去的呢?
那便是,这王世积也是如杨素等诸多大臣一般,是由高颎当年推荐,才被杨坚委以重任的,且二人现在还是过从甚密。
而王世积的供词,对高颎也是相当不利。
其首言不讳地讲出了高颎确实是自己的同谋,关于宫廷之中的消息,便是从他口中得知的。
杨素便是要抓住这一点,给高颎定罪。
高颎可是当了二十年的尚书左仆射,期间任劳任怨,劳苦功高,想要扳倒这样的一个人,谈何容易?
首先,皇帝杨坚这一关就不好过,这对君臣感情何其深厚,杨坚对待高颎,那是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啊。
在这样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想让杨坚给高颎定罪,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欣/捖¢ \ ?榊/戦+ \已^发?布\最+新?蟑+結-
但杨素和独孤皇后偏偏就要把它做成。
“既然关于高颎的证据都己被你付之一炬,那么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杨坚捏了捏眉心。
也在这时,独孤皇后开口了:“高颎位高权重,若有异心,后果难料,还请陛下慎重。”
“嗯?”杨坚立刻看了过去,似乎是没想到,一向偏袒高颎的皇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独孤皇后面色沉稳,缓声道:“陛下无需这般惊诧,大隋能有今日之繁荣,实属不易。”
“高颎虽曾为我独孤家臣属,然于大义之前,妾也不可因私废公,若其罪属实,陛下又不忍诛之,那就罢黜其官,令其归家吧。”
闻言,杨坚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感慨道:“独孤大义,朕由衷感佩。”
随后,他重新看向杨素,沉声道:“朕且问你,高颎之罪,当真属实?”
说完,又重重地提醒了一句:“爱卿向来果敢,可不要在此时犯糊涂。”
听到这话,杨素心中一喜,看样子,陛下这是真准备动高颎了啊。
虽然心中暗喜,杨素还是赶忙做出了一副惶恐之状,首接跪伏而下:“陛下容禀。”
“所得的证据,虽然都己被臣销毁,然,罪臣王世积与高公过从甚密,此事朝野尽知,其更曾献名马于高公,而今,那些名马还都在高公的府中。”
听完杨素所述,杨坚微微沉吟一番,而后沉声开口:“传旨,王世积谋反属实,涉案人员一律处死,至于高颎,嗯...就让他就地免职,回家思过吧。”
不论高颎有没有参与谋反,其既然收下了王世积的名马,那便逃不掉一个受贿的罪名。
这样判处,纵使有人想要为高颎求情叫屈,也是无从下嘴。
就这样,这位居于朝堂的头号重臣,便以这样的方式,被罢免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