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定在一周后的周三早晨。,零·点+看_书/ ¨首?发′尽管医生再三强调这只是个简单的微创手术,风险极低,郑超还是紧张得连续几晚睡不着觉。
段姣姣反倒平静了许多,或许是知道不是癌症后,心理负担减轻了大半。
手术前一天晚上,郑超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连平时忽略的角落都擦得锃亮。
段姣姣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说:"别忙了,休息会儿吧。"
郑超直起腰,抹了把额头的汗。"一会儿就好了。"他走到段姣姣面前,轻轻抱住她,"紧张吗?"
段姣姣把头靠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小手术而已,医生说了,一个小时就能结束。"
她顿了顿,"倒是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郑超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段姣姣能听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像一面小鼓。
手术当天,天气出奇地好。
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色的格子。
段姣姣换上病号服,躺在推床上,被护士推向手术室。*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
郑超一路握着她的手,直到手术室门口才不得不松开。
"我就在这儿等你,"他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段姣姣点点头,喉咙突然哽住了。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无论手术大小,有人在外守候的感觉是多么珍贵。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比预计的还要快。
当段姣姣被推回病房时,麻药的效果还没完全退去,她迷迷糊糊地看到郑超从椅子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
"姣姣?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又轻又急,像是怕惊扰到她。
段姣姣想说话,但舌头像打了结,只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她感觉到郑超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指,温暖而有力。
"医生说非常成功,"郑超凑近她耳边低语,"肿瘤完整切除了,病理检查确认是良性的。你休息会儿,我在这儿呢。"
段姣姣想点头,但头沉得像灌了铅,很快又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中。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柔和的橘黄色。/t^a+y′u¢e/d_u·.·c/o-m-
段姣姣感觉清醒多了,胸口有些闷痛,但可以忍受。
她转头看向床边——郑超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手里还捏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超..."她轻声唤道,声音嘶哑。
郑超立刻惊醒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醒了?要喝水吗?疼不疼?"
他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蹦出来,手忙脚乱地按响了呼叫铃。
护士很快进来检查了段姣姣的情况,告诉她一切正常,明天就能下床活动,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郑超站在一旁,像个认真听课的学生,把护士说的每一个注意事项都记在手机里。
等护士离开后,郑超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段姣姣喝了几口。
"饿不饿?我买了粥,还热着呢。"
段姣姣摇摇头,突然注意到郑超眼睛里的血丝和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你一直没回去休息?"
郑超憨厚地笑了笑,"回去干嘛?这儿挺好的,椅子挺舒服。"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其实...我怕我一走,你就会消失。"
这句话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段姣姣心上。
她这才真正理解,这场误诊给郑超带来的恐惧有多深。
那个总是笑嘻嘻、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男人,原来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傻瓜,"她伸出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摸了摸郑超的脸,"我哪儿也不去。"
郑超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的眼眶红了,"姣姣,你知道那天在医院,听到可能是误诊时,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段姣姣摇摇头。
"我居然有点生气,"郑超苦笑了一下,"气医院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气他们让我们经历了这一场折磨。
但紧接着,我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庆幸——就像中了彩票一样,不,比中彩票还要幸运千万倍。"
他的声音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