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撒谎更残酷。`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段姣姣的声音坚定起来,“郑超,我昨晚想了一夜。”
也许我们不需要告诉暖暖全部真相,但至少应该停止编造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明信片和电话。
我们可以说干爹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需要离开很长时间..."
郑超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等他出来,让他自己决定怎么跟暖暖说。"段姣姣握住丈夫的手,"程远是我们的朋友,但他首先是个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包括如何向暖暖解释。"
郑超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他知道妻子是对的,但想到要面对女儿的追问和可能的失望,他的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下午接暖暖回家时,夫妻俩决定尝试新的说法。
但暖暖似乎忘记了早上的问题,一路上兴高采烈地讲着幼儿园的趣事。
直到睡前,她才又提起干爹。
"爸爸,妈妈,我今天画了一幅画。"
暖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纸,上面是用蜡笔涂鸦的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
背景是夸张的太阳和花朵,"这是我们全家,还有干爹。"
段姣姣接过画,喉咙发紧。*k~a¢n^s_h^u^j`u~n·.?c^c\画上的陈默被涂成明亮的黄色,像个小太阳。
"我想等干爹回来送给他。"暖暖认真地说,"可以吗?"
郑超蹲下身,平视着女儿的眼睛:"暖暖,干爹可能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我知道。"暖暖突然说,大眼睛里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智慧,"干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但不是国外,对吗?"
夫妻俩震惊地对视一眼。段姣姣颤抖着问:"你为什么这么说,宝贝?"
暖暖低下头,摆弄着睡裙的蕾丝边:"小美的爸爸去年也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妈妈说那是监狱。小美说监狱是很可怕的地方,好人不会去那里...但干爹是好人,对吗?"
郑超感到一阵眩晕。他没想到女儿会以这种方式接近真相。
段姣姣已经泪流满面,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干爹...犯了一个小错误。"郑超艰难地选择着词汇。
"就像暖暖有时候会不小心打翻牛奶,然后需要承担责任一样。干爹现在就是在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暖暖从妈妈怀里抬起头,脸上没有郑超预想的恐惧或失望,只有单纯的关切:"那他什么时候能改正完错误回家?"
"还需要一段时间。′w·a_n\z~h?e*n.g-s¨h`u?.′n/e¨t."段姣姣亲吻女儿的额头,"但干爹很爱暖暖。
暖暖点点头,似乎对这个解释感到满意。
她小心地折好画,放在床头柜上:"那我每天画一幅画,等干爹回来一起给他。这样他就不会错过太多了。"
看着女儿天真的脸庞,郑超和段姣姣既心疼又感动。
也许真相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也许孩子的理解和包容能力远超他们的预期。
监狱探视室的玻璃墙冰冷而透明,像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程远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三十七个日夜,每一个都像被拉长了的橡皮筋,缓慢而痛苦地回弹。
"编号5478,有人探视。"狱警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程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自从入狱以来,除了那位公派律师,还没有人来看过他。
父母在国外,同事们避之不及。
而郑超,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干女儿暖暖的亲生父亲——更是他最不敢面对的人。
他整理了一下橙色的囚服,跟着狱警走向探视区。
当看到玻璃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程远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郑超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看起来比他记忆中老了至少二三岁。
程远慢慢坐下,拿起电话听筒。他的手在发抖。
"没想到你会来。"程远的声音嘶哑,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郑超的目光复杂而深沉,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小心地放在两人之间的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