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闹钟响起时,郑超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g¨u`g_e?b.o?o·k?.,c_o?m.
他伸手按掉手机闹铃,生怕吵醒同房间还在熟睡的室友。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山间的虫鸣声隐约可闻。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抓起昨晚就准备好的背包,像做贼一样溜出了房间。
民宿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一盏接一盏亮起,又在他经过后渐次熄灭。
郑超的心跳得厉害,一半是因为这偷偷摸摸的行动带来的刺激感,另一半则是因为他担心她不会来。
推开民宿的玻璃门,山间凌晨的凉意立刻扑面而来。
郑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把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处。
他抬头望向民宿后面的小山,那条蜿蜒的石阶小路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像一条沉睡的蛇。
山顶的小亭子是他和段姣姣约定的地点,此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
"她真的会来吗?"郑超一边沿着石阶向上攀登,一边在心里问自己。
昨晚的约定有点突然,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随口一说。
现在,郑超已经爬到了半山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山下的民宿。
大部分窗户都黑着,只有大堂的灯还亮着,像黑夜中的一只眼睛。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二十,离日出还有一个多小时。`r¨c!y·x`s\.?c/o?m?
"她应该还在睡觉吧。"郑超自言自语道,继续向上攀登。石阶越来越陡,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背包里装着两瓶矿泉水、一包纸巾和一件备用外套——他昨晚辗转反侧时想到山上可能会冷,特意为段姣姣准备的。
终于到达山顶的小亭子时,郑超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片。
亭子是传统的六角形结构,中间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他选了一个正对东方的位置坐下,把背包放在石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山间的风比山下更凉,吹在汗湿的后背上让他打了个哆嗦。
郑超拿出备用外套穿上,又取出矿泉水喝了一口。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鸣。
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一丝微光,像有人用极淡的墨汁在深蓝色的画布上轻轻抹了一笔。
东方的天空渐渐由深蓝变成淡蓝,又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橘红色。郑超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十分了。
山下的民宿依然安静,没有任何人活动的迹象。他的心情开始下沉,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边缘敲打着。
"她可能不会来了"郑超对自己说,却无法抑制内心涌上的失落感。
他想起昨晚段姣姣说的话。咸鱼看书 已发布最辛蟑結
五点二十分,东方的天空已经明亮了许多,云层被染成了金红色。
郑超站起身,走到亭子边缘,双手扶着栏杆向下张望。石阶小路依然空无一人,只有晨风吹动路边的野草。
"再等十分钟,"他对自己说,"如果她还不来,我就..."就怎么样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下山回房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鼓起勇气去敲她的房门?
正当郑超陷入胡思乱想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石阶方向传来。
他猛地转身,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亭子入口处,微微喘着气,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迟到了!"段姣姣小跑着进入亭子,脸颊因为爬山而泛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
她穿着浅色的运动外套和牛仔裤,比昨晚篝火晚会时随意许多,却让郑超觉得格外亲切。
"没、没关系,"郑超结结巴巴地说,突然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日出还没开始呢。"
段姣姣走到他身边,把手里的保温杯和纸袋放在石桌上。"我带了热茶和一些小点心,"
她笑着说,"想着山上可能会冷。"她打开保温杯,一股茉莉花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郑超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昨晚辗转反侧设想了一百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段姣姣不仅记得约定,还特意准备了这些。"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有些颤抖,"我也...我也带了些东西。"他匆忙打开背包,拿出矿泉水和那件备用外套,"怕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