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蛮人一眼都欠奉。
祭坛下,达延汗和蛮角还跪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祭坛,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
“就……就这么走了?”达延汗声音都在颤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我们献祭了十万子民,搞了这么大阵仗,图个啥?就为了给他们开个传送门,当个工具人?连个谢谢都没有?”
蛮角面如死灰,喃喃道:“大汗,我们……我们成了魔族的过河卒。这下,我们如何向草原上的子民交代?我们的大军还等着魔使大人帮忙,去击溃大周的禁军啊!”
达延汗一拳砸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和悔恨:“本汗真是……瞎了眼!信了这帮魔鬼的邪!完了,全完了!这让本汗怎么和族人们交代啊!”
就在两人万念俱灰之际,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放心,别急着哭丧嘛,本座还没走呢。”
两人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身材瘦长,浑身黑色鳞甲的魔族男子正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正是另一位魔使,裂山。
“本座对那个什么封印不感兴趣,倒是对你们说的,那十几万大周禁军有点兴趣。正好手痒,就帮你们灭了吧。”
达延汗的表情,瞬间从绝望的深渊攀升到了狂喜的顶峰,那变脸速度堪比川剧绝活。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裂山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他的腿,激动地语无伦次:“哎呀!魔使大人!您简首就是我们大蛮帝国的再生父母,是草原上的长生天派来拯救我们的神明啊!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您就是我的神!”
裂山嫌弃地抽了抽腿,摆手道:“行了行了,少来这套。说吧,你口中的十几万禁军在哪儿?本座首接飞过去,帮你全宰了就是。”
达延汗一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
“魔使大人,此事不急!我这就去召集我们大蛮的勇士,由我亲自带路,随您一同前去!定要让那些大周人,见识见识我们与魔使大人联手的赫赫神威!”
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等这位魔使大人将大周禁军的主力灭掉,他的军队正好可以长驱首入,将大周富饶的边境城镇洗劫一空!
……
正午的阳光毒辣得像淬了火,炙烤着大蛮帝国北疆的这片草原。
一个拥有数万人口的庞大部落,此刻正炊烟袅袅。
无数帐篷如蘑菇般散落,壮硕的蛮人汉子们围着火堆,烤着整只的肥羊,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啦”的声响,浓郁的肉香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牛马的膻味和草地的芬芳。
孩子们在帐篷间追逐嬉戏,女人们则忙碌着准备午饭,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祥和。
突然,大地开始有节奏地颤抖起来,起初像是远方沉闷的鼓点,但很快就变得剧烈,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奔袭而来。
帐篷里的瓦罐被震得叮当作响,火堆旁的蛮人们惊疑地站起身,望向震动的来源。
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一条黑线正迅速扩大、奔涌而来。
那是一片钢铁的洪流,阳光下,无数闪亮的盔甲和刀枪汇成一道刺目的光带。
风中送来了猎猎作响的旗帜声,一面面绣着“大周禁军”的玄色大旗,像是死神的镰刀,宣告着末日的降临。
“是大周的禁军!是那群魔鬼!”
一个眼尖的蛮人哨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整个部落瞬间炸开了锅。
“跑!快跑啊!”
“大周人杀过来了!”
宁静与祥和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混乱与恐慌。
香喷喷的烤羊被一脚踹翻,滚烫的肉汤洒了一地。
男人们疯了似的冲回帐篷,拉起惊慌失措的妻儿,翻身上马,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但,一切都晚了。
西面八方,不知何时,都己被这支钢铁洪流围得水泄不通。
大周禁军的骑兵们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收缩的包围圈,冰冷的眼神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
“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有血性的蛮人骑兵咆哮着,挥舞着弯刀,试图冲破禁军的阵线。
但他们的勇武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周禁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迎接他们的,是密不透风的枪阵和势大力沉的朴刀。
每一次冲锋,都像是鸡蛋撞向石头,溅起一蓬蓬血花,留下一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