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面前给我们锦衣卫上眼药,说我们是朝廷鹰犬,是酷吏爪牙,处处打压我们,恨不得把我们扒皮抽筋!那时候,你何等威风,何等无脑!现在呢?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轮到你叫爷爷了!”
李深涕泪横流,连连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冒犯了各位大人,求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只要您放了我的家人,我李深发誓,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就在这时,那把开山斧突然发出一阵娇媚入骨的女声:“咯咯咯……夫君,跟他废什么话。嘴巴上说错了有什么用?光说不练假把式!太子殿下,哦不,现在是废太子了,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才能证明你的诚意嘛!”
李深浑身一颤,问道:“你……你们想怎么样?”
开山斧中的女声带着一丝戏谑:“简单得很!你现在就跪下,给老娘爬过来,把我夫君的靴子舔干净了!舔得老娘和我夫君舒坦了,我们或许一高兴,就放你几个孩子,如何呀?咯咯咯……”
这话如同九天玄雷,劈得李深外焦里嫩,一股巨大的屈辱感瞬间淹没了他。
让他去舔一个锦衣卫的靴子?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好歹也曾是大周王朝的储君,未来的天子!
霍渊得意地伸出一只脚,那黑色的官靴上沾满了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用脚尖挑了挑李深的下巴,轻蔑道:“怎么?不愿意?看来你那些家眷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嘛!”
李深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看着霍渊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又想到了自己那些年幼的孩子,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此刻却可能正在经历着非人的折磨。
“为了孩子……为了孩子……”
李深心中默念,那股子曾经身为太子的傲气和尊严,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他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缓缓向前爬去。
每一寸的移动,都像是有无数根钢针扎在他的心上。
围观的百姓们有的不忍地别过头去,有的则发出低低的叹息,更多的是对锦衣卫的无声痛骂。
李深爬到霍渊的脚下,屈辱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能感觉到霍渊那玩味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身上。
霍渊将那只沾满污泥的靴子伸到李深面前,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快点!别磨蹭!本官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李深心中悲愤欲绝,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就在他低下头,准备伸出舌头去舔那靴子时。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旱地拔葱,平地起惊雷!
只见北镇抚司衙门深处,那座平日里戒备森严的藏书阁,竟整个儿炸开了!
瓦片横飞,木屑西溅,烟尘冲天而起!
紧接着,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从爆炸的中心激射而出,仿佛一颗小型太阳,瞬间照亮了这片阴沉的天空!
金光之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金钟罩,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霍渊和李深这边飞速撞来!
与此同时,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响彻整个北镇抚司上空。
“胆敢羞辱太子者,死——!”
那金钟罩快如流星,眼看就要撞上霍渊。
霍渊大惊失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举起手中的开山斧,厉喝一声,运足全身功力,狠狠地朝着那金钟罩劈了过去:“什么人装神弄鬼!给老子破!”
那金钟罩在空中却是灵巧至极,突然滴溜溜一转,摇身一变,竟化作了一柄三尺来长、金光闪闪的飞剑!
“咻——!”
飞剑的速度比金钟罩形态时更快了数倍,简首如同一道金色闪电,划破长空!
霍渊的斧头刚刚劈出,根本没料到这变故,旧力己尽,新力未生,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脖颈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染红了半边天空!
霍渊那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夫君——!”
那把开山斧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你敢杀我夫君!老娘跟你拼了!”
开山斧猛地从地上弹起,化作一道乌光,狠狠地劈向那柄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