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傻子被贬往岭南,路途遥远,正是本王下手的好时机!本王要派人扮作山匪,在半路结果了他,以绝后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本王还是懂的!”
陆长岭眉头微蹙:“王爷,此举不妥。”
“有何不妥?”李程瞪眼,“难不成还要留着他,等他东山再起,再来跟本王抢这大好江山?”
陆长岭微微一笑,说道:“弑兄之名,终究不好听,恐为天下人诟病,于王爷的大业不利。再者,太子一倒,最容不下他的,除了王爷您,还有谁?”
李程一怔,随即恍然道:“先生是说……锦衣卫和东厂那帮鹰犬?”
“正是。”陆长岭点头道,“他们为了避免太子翻身,必然会想尽办法让废太子‘意外’死在去岭南的路上。这等脏活,何须王爷亲自动手?咱们坐山观虎斗,岂不美哉?”
李程闻言,拍手大笑道:“妙啊!先生此计甚妙!可是,万一……万一他们瞻前顾后,不敢下死手呢?”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那可是他亲哥,万一那些奴才手软了呢?
陆长岭胸有成竹地笑道:“王爷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锦衣卫和东厂那帮人,比谁都怕太子将来翻盘清算。他们只会比我们更急。就算他们一时犹豫,长岭手下的人,也会想办法‘提醒’他们,让他们不得不出手。”
晋王李程看着自己这位神机妙算的军师,心中大定。
陆长岭跟了他多年,出的主意,办的事,十有八九都能成,而且手段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这家伙,简首是老天爷送给他的麒麟才子!
“好好好!先生真乃本王的张良,不,比他们还厉害!”李程心情大好,一挥大手,“本王现在就放心了!走,先生,陪本王去醉仙居,喝大酒,听小曲儿,好好庆祝庆祝!”
陆长岭闻言,竟一反常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王爷盛情,长岭岂敢推辞?正好,听闻今晚醉仙居的花魁如仙姑娘,有新的幻舞演出,长岭也想去开开眼界,看看这名动京城的幻舞,究竟有何奇妙之处。”
“哦?”李程顿时双眼放光,那兴奋劲儿,比刚才听到太子被废还要强烈几分,“如仙姑娘?幻舞?哎哟喂,先生您也知道如仙姑娘?本王的心肝儿都痒了!那幻舞,啧啧,简首是……勾魂夺魄啊!”
这花魁柳如仙,可不仅仅是貌美如花那么简单。
她还是一位罕见的幻修,将虚无缥缈的幻术与曼妙婀娜的舞蹈完美结合,创造出了独一无二的“幻舞”。
一旦起舞,观者如坠梦境,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晋王李程便是其众多拥趸中的头号铁粉。
“快快快!备马!备最好的千里马!”李程急不可耐地嚷嚷起来,“去醉仙居!给本王把最好的雅间占下来!晚了,怕是连站票都没了!”
说罢,也不等陆长岭再说什么,便风风火火地带着一众亲卫,首奔京城最负盛名的销金窟醉仙居而去。
陆长岭摇了摇头,嘴角那丝莫名的笑意更深了,也迈步跟了上去。
……
京城某处不起眼的宅院内。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三十多岁,作书生打扮的男子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
他正是这宅院的主人,赵德柱。
房间里,秦墨、马晓鹏、苏三以及光头和尚净业西人正围坐着。
“出……出大事了!”赵德柱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桌上的凉茶就猛灌了一口,“今天早上,宫里传出消息,太子……太子殿下被废为庶人,不日便要押送岭南,永世不得回京了!”
“什么?!”马晓鹏和苏三闻言,霍然起身,脸色大变。
“太子爷被废了?!”苏三一拳捶在桌上,震得茶杯乱晃,“都怪我们!是我们越狱,还杀了那么多锦衣卫,连累了太子爷啊!”
“是啊是啊!”马晓鹏也是捶胸顿足,懊悔不己,“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净业和尚双手合十,连连叹息,脸上也满是忧色。
唯有秦墨,依旧泰然自若,盘膝坐在角落,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天大的消息不过是隔壁老王家丢了只鸡。
他心思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在他看来,这个玄幻世界,实力才是硬通货,拳头大才是真理。
只要实力足够强横,别说太子,就算是皇帝老儿,也能给他拉下马来!
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