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着清昭指的方向看去,那小乞丐正躲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后面,贼头贼脑地数着荷包里的铜钱。~e/z\k!a/n.s`.!c?o?m+
季知夏眯起眼睛:“我们悄悄跟上去,别惊动他。”
她们开始慢慢靠近糖人摊,那小乞丐数完钱,心满意足地把荷包塞进怀里,转身钻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
艾丫咬牙切齿:“看我不逮住这小兔崽子!”
季知夏说道:“巷子里情况不明,要不算了吧?”
艾丫却首接钻进了小巷,季知夏见拦不住,急忙拉着清昭追了上去。
巷子里黑漆漆的,三人悄悄跟到巷口,借着月光,只见一间破旧的茅屋,屋内隐约传出咳嗽声和孩子的啼哭。
艾丫皱眉:“好像不止他一个人。”
三个人轻手轻脚地靠近窗边。
透过破败的窗纸,她看到屋内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一个瘦弱的妇人躺在床上不住地咳嗽,旁边围着三西个面黄肌瘦的孩子。
小乞丐正从怀里掏出荷包,兴奋地喊道:“娘,这钱可以给您买药!”
床上的妇人挣扎着坐起来:“这钱是哪来的?你是不是去偷了?”
小乞丐低下头:“娘,您的病不能再拖了......”
妇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破旧的被褥上,屋子中的孩子们吓得哭成一团。¢看¨书¢屋! ~首′发\
艾丫心头一震,转身回到巷口,对季知夏和清昭低声道:“我们走吧。”
清昭瞪大眼睛:“什么?艾姨,你钱就不要了?”
季知夏叹了口气:“那孩子偷钱是为了给娘亲治病,你艾姨不想追究了!”
艾丫张了张嘴,最终泄气地垂下肩膀:“算了算了,就当积德行善了。”
三人正要离开,那一群孩子搀扶着妇人走出屋子。
那小乞丐看到三人,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们别报官!我娘病了,我实在是没办法......”
妇人虚弱地咳嗽着,也颤巍巍地要跪下,被季知夏一把扶住。
艾丫别过脸去:“谁说要报官了?那荷包里的钱就当借你的,以后有钱了再还我!”
小乞丐愣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重重地磕了个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我一定会还的!”
清昭从怀里掏出刚才没吃完的糍粑,塞给最小的那个孩子:“给你吃。”
那孩子怯生生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季知夏摸了摸小乞丐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福。”小乞丐抹着眼泪回答。
季知夏从袖中又取出些铜钱:“快带你娘去抓药吧,记住,以后不要再偷了。”
阿福拼命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三人离开小巷时,夜市己经散了,街道上只剩下零星几个收拾摊位的商贩。
艾丫踢着路上的石子:“这世道,怎么这么多苦命人。”
季知夏轻声道:“谁都不容易,我们也一样。”
回到客栈,清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季知夏轻拍她的背:“快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次日清晨,三人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郴州府。
刚走到城门口,阿福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布包。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艾丫面前,“这是我娘连夜烙的饼,让我送给你们路上吃!”
季知夏接过布包,掀开一角,里面是几张粗糙但热乎的杂粮饼,她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塞给阿福:“这钱你拿着。”
阿福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娘说了,要记你们的大恩”
艾丫温声道:“我姓艾,叫艾丫,钱收下吧,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阿福眼眶发红,最终接过铜钱,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恩人!我以后一定给你立长生牌!”
清昭冲他挥挥手:“你要照顾好你娘!”
阿福用力点头:“嗯!”
驴车驶出城门,沿着官道继续前行。
艾丫拿出饼子,咬了一口嘟囔道:“这饼真硬,硌牙。”
可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一滴泪悄悄砸在饼上。
十来天左右,三人抵达长沙。
长沙城比郴州府繁华许多,街上商贩吆喝声不断,行人熙熙攘攘。
季知夏牵着清昭,艾丫东张西望,兴奋道:“总算到个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