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夏松了口气,趁着衙役们注意力分散,她悄悄挪到大头身边,低声道:“圣母传话,无论发生什么,都说不认识艾丫。·l_o*v*e!y+u,e~d?u,.,o·r′g¢”
大头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很快,所有人都被关进了临时搭建的牢棚,季知夏和十几个女犯关在一起,艾丫也在其中,她们隔着木栅栏。
夜深了,牢棚里此起彼伏的啜泣声渐渐平息,季知夏靠在墙边,听到外面衙役的交谈声。
“刘麻子喝得烂醉,自己摔死的...”
“可那崖边有滑动的痕迹...”
“嘘,韩大人正在气头上...”
突然,牢门被猛地推开,韩大人阴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衙役举着火把,火光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
“所有女犯,挨个出来问话!”
女犯们惊恐地缩成一团,衙役粗暴地拽起第一个妇人拖了出去。
艾丫的脸色变得煞白,季知夏悄悄握住她颤抖的手,在她手心快速划了几个字:圣母说,咬死不认。
艾丫的手心冰凉,却坚定地回握了一下季知夏。
很快,衙役掀开牢门,指着艾丫厉声道:“你!出来!”
艾丫深吸一口气,跟着衙役走出牢棚。′s~o,u¢s,o.u_x*s\w*.?c?o.m!
临时搭建的审讯棚内,韩大人正端坐在案后,烛火映照下,他的眼神阴鸷如鹰隼。
“姓名。”他冷冷开口。
“民女艾丫。”她低眉顺眼地答道。
“刘麻子死前,你在何处?”
“回大人,民女一首在帮忙救火。”
“可有人证?”
艾丫咬了咬唇,摇头:“火势太大,民女只顾着打水,没注意旁人。”
韩大人冷笑一声,突然拍案而起:“撒谎!有人看见你在起火前接近过刘麻子!”
艾丫心头一跳,但面上依旧惶恐:“大人明鉴,民女怎敢接近差爷?定是有人看错了……”
“放肆!”韩大人厉喝,“来人,上刑!”
衙役立刻按住艾丫,将她拖向刑架。
季知夏在牢棚内听着远处传来的鞭打声和艾丫的惨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圣母……”小豆子蜷缩在她身旁,声音发抖,“艾丫姐姐会不会……”
季知夏闭了闭眼,低声道:“她会挺住的。”
不知过了多久,艾丫被拖了回来,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季知夏立刻上前扶住她,艾丫气若游丝,却仍用极轻的声音道:“我……没认……”
季知夏轻轻点头,用圣水为她简单处理了伤口。~5¨2,s′h?u.c*h,e^n¨g`.+c`o′m¨
就在这时,牢门再次被推开,两名衙役提着火把走了进来,目光阴冷地扫视众人,最后停在季知夏身上。
“季知夏,韩大人传你问话!”
季知夏神色平静,缓缓起身,随后跟着衙役走出牢棚。
审讯棚内,韩大人端坐在案后,烛火映照着他阴沉的脸。
“季娘子。”他缓缓开口,“我真没想到,从你来到这里,好像事情不断嘛!”
季知夏低下头:“大人说笑了,要不是大人抬爱,罪妇都活不到今日。”
韩大人手指轻叩桌面:“刘麻子死得蹊跷,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本官的?”
季知夏眸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大人明鉴,罪妇一首安分守己,实在不知差爷为何会遭此不幸……”
韩大人阴冷一笑,缓缓道:“季娘子,庆扬兄托我照拂你,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嘱托。”
季知夏指尖微微蜷缩,却仍维持着恭顺的姿态:“罪妇感激大人垂怜。”
“感激?”韩大人突然起身,绕到她身后,“可我觉得你似乎……不太安分啊。”
季知夏却仍镇定道:“大人明鉴,罪妇绝无二心。”
“是吗?”韩大人猛地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首视自己,“刘麻子死前,有人看见你在火场附近徘徊。”
季知夏被迫迎上他阴鸷的目光:“大人,火势混乱,难免有人看错。”
韩大人盯着季知夏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
“很好,季娘子。”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既然你不认,本官也不便再逼问,毕竟……庆扬兄的面子,本官还是要给的。”
季知夏掩去眼底的冷意:“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