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看着酒杯中的倒影,又看了看窗外,竟不知何时开始下雨了,她怔怔地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又想起他了,或许,她是有些醉了吧,“吉嬷嬷,扶我去休息吧,我好累。!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君谙,该放下的,该放下了。
吉嬷嬷急忙起身扶着永乐往床边走去,公主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公主睡到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吉嬷嬷轻轻放下床幔,隔着床幔看着里面睡着的人儿,低喃道:“公主啊,就那么喜欢他吗?我是不是做错了?”
暴雨冲刷着洛云大街的青石板,赵宥的官靴踏过积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吉嬷嬷那番话如灼伤的熨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大人,您慢些..."随从撑着伞追赶,却被赵宥一把推开。
酒幡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拐进一家的酒肆,将一锭银子拍在案上:"最烈的烧刀子。"
掌柜根据衣着认出此人身价不菲,耽误不得,很快拿了几瓶酒放在他桌子上,却见他一手抓起酒坛就往喉中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颌流淌,混着雨水浸透前襟。
"再来。"赵宥吆喝道。.萝?拉-小¨说/ -首/发^
第三坛酒见底时,赵宥恍惚看见十六岁的永乐站在灯下。那年上元夜,她偷溜出宫被他逮个正着,小公主攥着他的袖角撒娇:"先生就当没看见嘛..."
"啪!"酒坛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邻桌的食客吓得跳起来,却见这位罪魁祸首伏在案上,肩头剧烈颤抖。随从见状,附在掌柜耳边说了几句话,掌柜连忙挂上"歇业"的木牌,将其他客人请了出去。
"大人..."随从上前想要扶起喝醉酒的主子。
"滚!"
瓷盏砸在门上碎成齑粉。赵宥扯开衣领,忽然低低笑起来。多讽刺啊,他赵宥在边关浴血奋战,最后竟成了逼她和亲的刀。
醉眼朦胧间,他仿佛又看见那日的朝堂。
西凉使臣傲慢地立于中央,手中国书递于御前。
"陛下,我西凉愿与大周结秦晋之好,以边境三州为聘,求娶永乐公主。"
"臣反对!"记忆里的自己死死攥着笏板,"公主金枝玉叶,岂能嫁与西凉?"
龙椅上的皇帝还没开口,兵部尚书就冷笑:"赵太傅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边关将士的命不是命?"
"就是!"户部侍郎跟着帮腔,"去年战事耗空国库,再打下去,百姓吃什么?"
"陛下!"兵部尚书率先出列,"西凉铁骑连年犯境,若能以和亲止战,实乃百姓之福!"
"臣附议!"户部侍郎紧随其后,"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再打下去,只怕民不聊生!"
赵宥猛地跨出一步,声音冷厉:"荒谬!"
满殿一静。
他首视龙椅上的帝王,一字一句道:"西凉狼子野心,岂会因一女子而止戈?今日割让公主,明日便要割地!"
兵部尚书冷笑:"赵太傅此言,是要置边境将士性命于不顾?"
"臣并非此意!"赵宥厉声反驳,"臣只是不愿公主沦为政治筹码!"
他转身面向满朝文武,声音如金玉相击:"诸位口口声声为国为民,可曾想过,永乐公主乃陛下嫡女,金枝玉叶,岂能嫁与蛮夷?西凉王残暴成性,前两位王妃皆死于非命,诸位是要送公主去死吗?"
兵部尚书恼羞成怒:"赵宥!你不过一介文臣,懂什么军国大事?"
"臣是不懂。"赵宥冷笑,"但臣知道,靠女子裙带换来的和平,终是镜花水月!"
他忽然撩袍跪地,重重叩首:"陛下!臣愿立军令状,自请赴边关退敌!若不能击退西凉,甘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收回和亲之议!"
珠帘后传来一声轻响,似是茶盏跌落。
皇帝面色阴沉,尚未开口,礼部尚书己跳出来呵斥:"荒唐!你一个太傅,拿什么退敌?凭你那张嘴吗?"
赵宥抬眸,眼中锋芒毕露:"臣虽不才,却也读过《孙子兵法》。若陛下允准,臣即刻披甲出征,誓死守卫大周。"
满朝震动,"赵宥疯了?他一个太傅,懂什么打仗?"
"怕不是被公主迷了心窍!"
西凉使臣脸色铁青,阴恻恻道:"赵太傅好大的口气!若你兵败,又当如何?"
"若臣战死,请陛下另择良将,抗击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