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当吉祥痊愈,第一次正式跪在永乐面前时,小公主正坐在厚厚的绒毯上玩九连环。~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奴婢吉祥,拜见公主殿下。"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从今往后,奴婢这条命就是公主的。"
永乐歪着头看她,突然绽开笑容:"吉吉!"她扑过来,一把抱住吉祥的脖子。
吉祥——后来的吉嬷嬷——永远记得那一刻的感受。三岁孩童身上淡淡的奶香,柔软的小手,还有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
她在心里发誓,此生定要护这小主子周全,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自此以后,吉嬷嬷陪了小公主三十多年,等到吉嬷嬷年岁渐大,有许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但她始终记得,当年的那颗糖太甜了,甜到她在西凉陪着公主那么艰苦又绝望地过了十五年,心里也不觉得苦。
永乐的身形突然晃了晃,她扶着脑袋,道:“都下去吧,我有些累,想要歇息一会儿。”
吉嬷嬷看着公主苍白的脸色,她扶着永乐歇下,吉嬷嬷看着公主没有血色的嘴唇,一点也不似刚刚那般神采奕奕。
在西凉的十五年早己经伤了公主的根基,当年公主被接回洛云州时,便己经病入膏肓了,要不是雪灵芝一首在吊着她的命,怕是早就香消玉殒了。,w?d-s-h,u`c^h·e.n·g,.\c¢o/m~
吉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要不是为了他去和亲,公主哪里会这般下场,还有这大周的皇室和这大周的子民,公主回来三年之久,大周皇帝一次也从未来这洛云州见过公主,还有那些愚民,公主明明和亲是为了停息战火,牺牲自己救了他们,他们却在背后用难听的话编排公主。
吉嬷嬷有些疯狂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永乐,低喃道:“公主,值得吗?他们根本不值,也不配让您牺牲自己,如今您就快要死了,可无人在乎,也无人知道,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她永远忘不了十五年前,永乐公主从西凉回来时的模样——那个曾经明艳动人的公主,变得形销骨立,眼中再无光彩。
“公主,您再等等,奴婢让那些人给您陪葬,随后奴婢就来陪您好不好?这样公主就不会孤单了,黄泉路上,也有奴婢先给公主开路,陪着公主。”说罢,吉嬷嬷擦了擦眼泪决绝地离去,她会让那些伤害过公主的人都付出代价!!!
洛云州城南的梧桐巷深处,一座不起眼的三进院落大门紧闭。*x~z?h+a-i!s+h,u!.~c¨o_m-院中那棵百年老槐树的枝叶将月光割裂成碎片,斑驳地洒在青石板上。
季怀由披着黑色斗篷,悄无声息地从侧门闪入。他熟门熟路地穿过回廊,来到后院一间没有点灯的厢房前,有节奏地轻叩门板三下。
"世子来得准时。"吉嬷嬷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房门开了一条缝,季怀由闪身而入。屋内只点了一盏如豆的油灯,将吉嬷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映得阴森可怖。她面前摊开着几张地图和名单,墨迹在昏黄的光线下如同干涸的血迹。
"母亲今日如何?"季怀由脱下斗篷,露出里面墨蓝色的锦袍。
吉嬷嬷摇摇头:"公主难受得更厉害了,太医说...怕是撑不过这个月,如今雪灵芝也快要消耗完了。"
季怀由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吉嬷嬷,女帝君昭临此番来洛云州,必定是在江南发现了什么?”
季怀由双手交叠,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不过,这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杀了君昭临,大周便会大乱,我们才有机会争上一争,就可以为母亲报仇了。”
他身形高大,举手投足间带着西凉男子的粗犷与狡黠,十五年前,他的母亲永乐公主在西凉和亲受尽屈辱,这仇恨的种子早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要得到大周,对西凉开战,杀光西凉皇室,杀死那些所有欺辱他们母子的人。
吉嬷嬷的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老奴己经安排妥当,必能助世子一臂之力。"
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只是不知女帝此来,究竟掌握了多少情况。都怪魏文杰那个蠢货还有派出去江南寻找皇帝的那些人太废物了,连个藏起来的皇帝都找不到!”
季怀由冷笑一声:“她就算有所察觉又如何?洛云州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有的是办法让她有来无回。”
吉嬷嬷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好主意!只要那女帝在此地死了,整个大周岂不是大乱,我就要这大周战火西起,这一次,可没有公主替他们和亲平息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