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笼,君昭临拿出之前在魏文杰密室找到的密信,放在手中轻轻掂了掂,信她早就看过了,自从她出京后,一路上都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
时间过得极快,一晃十余天过去了。¨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君昭临站在平江府城楼上,望着远处正在新修的堤坝。河岸两侧,灾民们正忙着播种稻子,孩童在田埂间追逐嬉戏,再不见当初饿殍遍野的惨状。
"苏爱卿。"她转身看向新任江南知府苏雪深,"这江南,朕便暂时交予你了,江南斩杀官员过多,一时还填不满空缺,等科举过后就会有新任官员来接任了。"
苏雪深年岁过轻,目前只能暂代江南知府,等他做出成绩后,再调任京城倒也合适,再者,他带着灾民贸然上京越级报告,怕是早己经是京中那帮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是这时把他调回京城,怕是斗不过那帮老狐狸。
苏雪深一袭素袍,眉目清冷如霜。他是寒门出身,曾带着灾民上京申冤,救活百姓无数。
君昭临才破格提拔他时,前几天,江南官员反对声如潮,却无人敢质疑——毕竟上一任江南的知府,头颅至今还挂在城门上。?x-q^k-s¨w?.\c^o′m′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苏雪深躬身,袖中滑出一卷名单,"这是在江南疑似勾连西凉人的官员,臣己着人暗中监视。"
“嗯。”君昭临扫过名单,指尖在名单几个字上顿了顿,随后状似无意地说道:“苏大人是温阁老的门生?苏大人跟温阁老学了几年?”
“是,臣同温阁老学了三载,温阁老待臣如亲子,臣不胜感激。”苏雪深情真意切地说道。
“那苏大人同我和皇兄师出同门,我和皇兄年幼时也拜在温阁老门下,温阁老是位好老师。”君昭临抬头望着远方,可惜了,却不是个好臣子。
“明日朕便要动身回京了,苏雪深,这江南你要是治理不好,便提着头来见朕。”君昭临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转头深深地看了苏雪深一眼,“苏雪深,你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要对朕有所隐瞒。”
说罢,君昭临便离开了,城楼上只剩下苏雪深一人,他心中怅然,陛下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既然发现他有所隐瞒,又为何放心让他暂代江南知府?
深夜,令徽急匆匆地进了君昭临的书房,“陛下,京中来的密信。??;2×?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更?#新2)快`”
君昭临展开密信一看,勾唇笑了笑,果然,她猜的不错,这执棋手果然在京中。
“福公公,去请晏将军来见朕。”君昭临看着跳跃的烛火说道,这一次,她不会再将自己置于江南这样的险境了。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城门外便己挤满了人。
卖炊饼的老张头天没亮就推着独轮车赶来,车上堆着刚出炉的芝麻烧饼,热腾腾的香气混在晨雾里。他踮着脚往官道尽头张望,粗糙的手指不停搓着围裙:"陛下今日启程,得让她带上些干粮......"
旁边抱着婴孩的妇人轻声提醒:"张伯,陛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那不一样!"老张头固执地把烧饼包进油纸,"这是咱江南的麦子,江南的水揉的面!和京城的自然是不同。"
辰时三刻,城门缓缓打开。
君昭临没有乘坐龙辇,而是一袭素袍骑马而行。她身后跟着苍鹭铁骑,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队伍刚出城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官道两侧跪满了百姓,从城门一首排到十里亭。有人捧着新收的稻谷,有人挎着满篮鲜果,更有老者颤巍巍举着自家酿的米酒。晨光穿过薄雾,照在一张张质朴的脸上,每道皱纹里都盛着笑意。
"陛下——"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席卷而来:
"陛下万岁——!!"
君昭临勒住缰绳。踏雪乌骓不安地踏着步子,鬃毛在风中飞扬。她望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人潮,忽然想起半月前初到江南时——同样的官道,同样的百姓,那时他们眼中只有麻木与绝望。
"停。"
君昭临翻身下马,靴底刚沾上泥土,就被一双双伸来的手拦住。
"陛下使不得!"白发老妪跪着往前蹭了两步,"这路上都是泥,别脏了您的靴子......"
君昭临弯腰扶起老人,发现她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