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峥的手按上剑柄:"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嘘——"女帝竖起食指,突然吹灭了三盏灯。¨小!说/宅* ?更!新\最?快*水榭顿时昏暗下来,唯有水面反射的光斑在纱幕上跳动。"她不喜欢太亮。你记得吗?婉柔总说烛火刺眼。"
林峥的呼吸变得粗重。这个疯子怎敢首呼婉柔闺名?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女帝说的没错——婉柔确实畏光。
一缕异香飘来,林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他猛地拔剑指向女帝:"你下毒?"
君昭临却天真的笑起来:"是返魂香呀,先帝说这样亡魂才能显灵。"她突然指向林峥身后,"你看,她来了。"
林峥明知这是陷阱,却仍忍不住回头。刹那间,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藕荷色纱幕间,隐约立着个熟悉的身影,发间金步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婉...柔?"他的剑哐当落地。
那身影却不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东南方向——正是当年起火的位置。
"她说不出口呢。"君昭临幽灵般飘到林峥身侧,"被毒烟熏坏的嗓子,到了地府也治不好。"
林峥猛地掐住女帝的脖子:"你扮鬼吓我?"他手指收紧,却惊觉掌中的脖颈细得仿佛一折就断。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君昭临不挣扎,反而得意地笑:"掐死朕...就永远不知道...谁放的火了..."她的脸开始发紫,瞳孔却亮得骇人。
林峥松手时,女帝像破布娃娃般跌坐在地,却还在笑:"王志...你夫人撞见他...接见南疆信使..."
这句话如利剑刺穿林峥。王志——当朝户部尚书,先帝托孤重臣,婉柔的远房表叔。
"证据。"林峥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君昭临咳嗽着爬起来,从袖中抖出一封焦黄的信笺:"南疆皇帝...写给王志的...你夫人临死前...塞进了灶台..."
林峥夺过信笺,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胃部绞痛——确实是婉柔的手笔,记载着某夜在王府看到"表叔与南疆武士密谈"。信纸下端有被火烧灼的痕迹。
"为什么现在才..."林峥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因为朕也是前两日才找到啊。"女帝突然用清明的语气回答,眼神锐利如刀,"在王府密室,与通敌文书放在一起。"
林峥这才发现,水榭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个鎏金火盆,里面炭火烧得正旺。,小!说-C/M¨S¨ `更_新\最¨快`君昭临赤脚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一张张投入火中。
"这些是王志与南疆往来密信,原件。"她欣赏着火舌舔舐纸页的样子,"抄本己经送去烬天侯府了——用你的印鉴。"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玉佩上会沾染印泥。
林峥如坠冰窟。难怪女帝不拦他送去王志府中的密信,原来是要借刀杀人!
"要是王志发现你知道了真相。"君昭临歪头看他,又恢复了天真的神态,"你说...他会不会像杀婉柔那样...派人烧你家?"
水面忽然起了波澜,那个藕荷色身影再次浮现。这次她手中捧着一盏灯,火光映出她半边焦黑的脸。
林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跪倒在地。他认出来了——那是婉柔下葬时的模样。
"你想要什么?"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泪水模糊了视线。
君昭临的赤脚出现在他眼前,脚踝上缠着一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朕要你后天早朝时,亲手把王志的头...割下来。"她俯身盯着林峥惊慌的表情,愉快的说道:"作为交换,朕告诉你婉柔最后说了什么。"
林峥抬头时,水榭忽然大亮。所有纱幕都被拉开,那个鬼影消失无踪,只剩一个瑟瑟发抖的宫女站在暗门处——她穿着藕荷色衣裙,发间别着金步摇。
"你..."林峥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别怪她。"君昭临挡在宫女身前,"要不是这丫头扮相像婉柔,朕还找不到突破口呢。"
“你这样的忠臣,不该被埋没……跟着朕,朕让你名留青史。”
林峥愣住了,这个疯子女帝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君昭临随手扶了扶步摇,露出神经质的微笑:"你看,这个交易很划算,不是吗?我要你的忠心,你想要答案,林峥,与朕合作,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不是忠于先帝吗?那朕告诉你,先帝也是被人害死的,林峥,你看起来并不惊讶。”君昭临看着林峥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