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上午八点,天江市刑警支队会议室内,气氛空前紧张。+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桌上摆着七起命案的资料复印件。七名女性,年龄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五岁不等,职业涵盖前台、文员、外卖客服、瑜伽教练、自由插画师等,均为独居,死因分别为跌落、高空坠物击打、煤气中毒、溺水、勒颈、药物中毒、利器刺伤。
起初都被归为意外或自杀,甚至有两起结案时没有立案调查。
但如今,细节被逐一放大,联系被逐渐串联。
程望站在最前面,目光扫过满桌资料:“我们能肯定,这不是巧合。”
他在白板上写下两组关键词:“死亡仪式感”“女性特征标签”。
“于尚是直接凶手的可能性极大。但他无法独立完成全部七案,至少其中三起——远在他常住地之外,案发当天他有明确不在场证据。”
林卓立刻补充:“这说明有共犯,甚至是主谋。”
“那这个主谋是谁?”贺静追问。
程望抬手,在白板上写下一个时间点:
三年前,林梦死亡。·零′点,看*书¢ _勉_沸`粤^独~
“这是第一起命案。于尚动手没错,但问题是,他从哪里学会了这种极具仪式感的杀人方式?”
林卓接话:“他不是天生变态,是被引导的。”
“有人在利用他。”程望目光如电,“那人不一定动手,但他是设计者,是导演。”
众人沉默。
这意味着案情已经从单一连环杀人,升级为犯罪操控型共谋案件。而这类案件的最大难点,不是找出刀子,而是找出握刀的脑子——那只藏在幕后、从不出现,却无处不在的“手”。
此时,警队副队长李正浩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机密文件:“于尚精神司法鉴定初步结果出来了。”
他将文件摊开:“临床诊断为偏执型人格障碍、社交恐惧伴随强迫型思维,但未达到刑事责任能力丧失标准。”
“他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程望点头,“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以连环谋杀正式起诉他。”
“可问题还在——”李正浩指着档案中的几页,“他的审讯口供中提到,有人教他‘如何让女人闭嘴’,这句话我们追溯不到来源。*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他认识那人吗?”
“他说那人戴口罩,说话很轻,每次出现在小区垃圾站后边的巷子口,交给他一个u盘,里面是女人的照片。”
“照片的女人是谁?”
“目前能确认的有两个,就是死者之一的苏琴和林梦。其他照片清晰度太低,还在技术还原。”
程望皱眉,直觉告诉他——那是杀人清单,是某种“复仇名单”。
而于尚,不过是被推向刀口的“替罪羊”。
这时,贺静打开笔记本,调出林梦当年生活社交记录。
“这女人三年前在微博上爆料过,称曾举报邻居偷窥她,被警方‘草草了事’,还曾在一次访谈节目中控诉女性在都市独居的危险境遇。”
她点了点屏幕:“重点来了——那期节目制作人叫杜屿,现在天江某广告公司副总。”
“杜屿?”程望念了一遍,“查查他。”
十分钟后,林卓将一份简历和资料打印送上。
杜屿,三十六岁,未婚,前媒体人,大学期间学的是心理学辅修方向,毕业后进入传媒行业,三年前从节目组离职,进入广告公司,从幕后转前台管理,收入颇丰。看似风平浪静,却在过去三年间,身边共计有四位女性熟人接连死亡——皆为意外。
“你说巧合,真的有点太巧了。”林卓低声。
“重点不在巧合。”程望语气冷静,却像是石子落水,“在于他和每一个死者之间都曾有交集,而且——杜屿也认识林梦。”
程望站起身,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通知广告公司,我们要请这位杜先生,来‘喝杯茶’。”
……
当天下午三点半,杜屿坐进天江市刑警支队会客室,穿着笔挺,神态从容,丝毫不见慌张。
“请问找我来,是因为广告项目?还是我曾经的节目?”
他甚至微笑,看着程望的警徽。
“都不是。”程望直视他,“我们调查一起连环杀人案。死者有七位,其中四位你认识。”
杜屿怔了下,笑容僵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