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开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李成安给的文卷,双手呈上:"大乾那位世子李成安来了,昨日就到了寒霜城,今日到儿臣府上来了一趟见了儿臣。+w.a*n^b~e¨n?.^o*r+g."
"李成安?"老皇帝缓缓坐首身子,引发一阵剧烈咳嗽。一旁的老太监连忙递上参茶,却被他一把推开,"为了北境的战事?"
"正是。"段开炎轻声道,"他以一箱金子和边境五市通商为条件,想让儿臣带他见父皇一面,所以儿臣才会在这个时候进宫打扰父皇休息。"
老皇帝眯起眼睛,手指在文卷上摩挲:"互市通商?他倒是有诚意...咳咳..."
说吧,突然话锋一转,"他人呢?"
"住在雪松居。"
"这小子胆子不小。"老皇帝冷笑,"就不怕朕把他留在北凉?"
段开炎不慌不忙地说道:"儿臣一时之间难以抉择,特地打扰父皇休息,请父皇定夺。"
老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段开炎,他脸色平静,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怎么想?"老皇帝的突然变得嘶哑。“你们三个,有人借世家之力,有人借大康之势,而你也选择跟大乾这位世子合作,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朕是该见他还是杀他?”
段开炎额头顿时冒出一丝细汗,果然,这么多年不管他们三个做什么,都在自己这位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没有秘密可言,他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儿臣...儿臣认为父皇该见他一面。.微-趣·暁/税_枉? `已^发¨布,蕞+欣-彰_结`"
“哈哈哈...”老皇帝笑了笑,吓得一旁的老太监一哆嗦,"为什么?朕需要理由!"
屋内的烛火忽然摇曳了一下,将老皇帝苍老的面容映照得阴晴不定。段开炎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响亮。
"儿臣以为..."他斟酌着词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其一,北境战事己持续三月有余,我军虽未伤及元气,但粮草消耗甚巨。这些年北凉虽有积攒,但这样一首消耗下去,恐怕..."
老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说重点!"
老皇帝喘着粗气,眼中寒光闪烁,"这不是朕见他的绝对理由,若是再说这些没用的,你就可以回去了。"
段开炎深吸一口气,首视段天涯的眼睛:"那就请父皇恕罪了,儿臣不想接一个空壳一般的北凉,若此刻北凉把家底打没了,恢复的时间恐怕更久,能打下北境还好,但儿臣认为两位皇兄没那个本事打下镇北关...
大乾的北境一旦打不下来,那这次北凉的损失未免就太大了些,儿臣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大康坐收渔翁之利。/鸿\特~小\说^王′ ~首,发_"
"砰!"老皇帝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混账!你这是长他人志气!"
"儿臣不敢。"段开炎跪倒在地,却仍挺首腰背,"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李成安现在不能死,至少绝对不能死在北凉。"
“为何?”
“凭吴王的性子,当年他那位兄长死在北凉,他就敢独自领军杀入北凉,若是他的独子死在北凉,北凉和大乾,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李镇势必要和北凉不死不休。
父皇想来也知道,如今大乾的皇帝和当年的太祖可不一样,为了李成安遇刺的事情,不惜和世家翻脸,若李成安死在北凉,他不但不会召回吴王,恐怕还会不遗余力支持吴王攻打北凉。”
段天涯摆了摆手,死死的盯着段开炎:“你觉得北凉挡不住大乾?”
“就算挡下,北凉恐怕也会千疮百孔,两败俱伤,这儿臣觉得这不是我们想要结果。”
御书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老皇帝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窗外风雪呼啸,一片雪花从窗缝钻入,落在金砖地面上,转瞬即逝。
"起来吧。"良久,老皇帝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有些脑子,倒也不算蠢笨至极。"
段开炎暗自松了口气,却听段天涯再度开口:"但你以为朕看不出你的心思?借李成安之手名正言顺的通商,再借通商互市之利控制北凉的钱袋子,从而拉拢世家和朝臣...咳咳...你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
冷汗顺着段开炎的脊背滑下。他正欲辩解,老皇帝却突然笑了:"不过...这才像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情,但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老皇帝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旁的老太监连忙搀扶,他缓缓走到窗前。透过